暖阳与黏人猫（禹航篇·终）
左航成了张泽禹生活里甩不掉的影子。
清晨会准时出现在他楼下，手里拎着热乎的豆浆油条，等他一起去医院上班；午休时会捧着保温桶过来，里面是自己学着做的饭菜，虽然偶尔会咸得发苦，却总能让张泽禹吃出暖意；晚上会等在诊室门口，不管多晚都要跟着他一起回家，像只认准了主人的小猫。
同事们都笑着打趣张泽禹：“小张医生，你这男朋友也太黏人了吧？”
每次这时，左航都会耳根发红，却不反驳，只是往张泽禹身边靠得更近，手指悄悄勾住他的衣角，像在宣示主权。张泽禹无奈地笑笑，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这个在外人面前沉稳寡言的少年，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这样幼稚又可爱的一面。
“左航，松手，我要给病人换药了。”
“不要。”左航把脸埋在他后背，声音闷闷的，“松手了你又要跑。”
张泽禹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不跑，就在这里，跑不掉的。”
左航这才慢吞吞地松开手，却还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像个警惕的小保镖，眼神里的占有欲藏都藏不住。偶尔张泽禹故意逗他，比如夸护士姐姐今天的发型好看，他就会立刻炸毛，皱着眉把张泽禹往自己身后拉，嘴里嘟囔着“有什么好看的”，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第二天下午四点，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张泽禹看着对面的朱志鑫和邓佳鑫，深吸了口气，把穿越、攻略、系统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朱志鑫手里的咖啡勺“哐当”一声掉在碟子里，眼睛瞪得溜圆：“所以……你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航酱脖子上的项链，还有那些记忆，都是因为你？”
邓佳鑫也一脸震惊，手里的蛋糕都忘了吃：“那你之前突然消失，航酱哭得那么惨，也是因为……”
“是因为系统强制传送。”张泽禹的声音低沉，“我以为再也回不来了，没想到……”他想起那天在诊室里，左航扑进他怀里的瞬间，心脏依旧会发烫，“我很庆幸能再见到他。”
朱志鑫和邓佳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难怪左航对张泽禹那么依赖，难怪张泽禹看左航的眼神那么温柔，原来这里面藏着这么曲折的故事。
“你打算怎么办？”朱志鑫问，语气里带着认真，“还会走吗？”
“不走了。”张泽禹摇摇头，眼神坚定，“系统已经消失了，这里就是我的家。”
邓佳鑫笑了，推了块蛋糕到他面前：“这就对了。航酱那家伙看着沉稳，其实心思重得很，你可得好好陪着他，别再让他哭了。”
朱志鑫也跟着点头：“我们帮你瞒着，就当那些记忆是他做了场很长的梦。你只要好好待他，比什么都强。”
张泽禹看着眼前这两个真诚的朋友，心里暖暖的。他刚想再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的电话，他起身去外面接，让朱志鑫和邓佳鑫稍等。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张极走了进来。他手里捧着个精致的蛋糕盒，还提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袋，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小宝！我来……”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朱志鑫和邓佳鑫，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打招呼：“志鑫，夹心，你们也在啊？”
朱志鑫和邓佳鑫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看到门口又冲进来一个人。左航本来是想给张泽禹送文件，却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张极笑着走向张泽禹的位置，手里还拿着蛋糕和礼物，那样子亲昵又熟稔。
昨天张泽禹说下午有约，他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没想到……是和别人约会？
那些关于“被抛弃”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左航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没敢再往前走，也没敢喊张泽禹的名字，只是转身就往外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左航！”
张泽禹接完电话回来，正好看到左航跑出去的背影，还有他泛红的眼眶。他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一把撇下刚走到桌边的张极，拔腿就追了出去。
“小宝？”张极愣住了，手里的蛋糕差点掉在地上，“怎么了？”
朱志鑫连忙站起来解释：“张极，你先坐，误会，都是误会！”
***街道上，张泽禹追了两条街，才在一个巷口抓住了左航的手腕。少年正背对着他，肩膀剧烈地颤抖，哭得抽噎不止，脖子上的航船项链随着动作晃来晃去，看得张泽禹心都揪紧了。
“左航，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左航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过身，眼睛红得像兔子，眼泪糊了一脸，“你又骗我！你说不走了，却跟别人约会，还收他的礼物……”
“那是张极！是我哥！”张泽禹急得抓住他的肩膀，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他就是来找我玩的，我们之间没什么，真的！”
“哥哥？”左航抽泣着，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信任，“哥哥会送你蛋糕和礼物吗？会笑得那么开心吗？”
“他是我认的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张泽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在我心里，他就只是哥哥，从来都不是别的。”
他看着左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左航，我喜欢的人是你，想永远陪着的人也是你，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左航愣住了，哭声渐渐停了，只是还在抽噎。他看着张泽禹认真的眼神，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心里的委屈和不安，像被阳光驱散的雾，一点点散了。
“真的？”他小声问，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真的。”张泽禹笑了，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不信你问志鑫和夹心，他们都知道的。”
左航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那你以后不许跟别人走那么近。”
“好。”
“不许收别人的礼物。”
“好。”
“不许再让我找不到你。”
“绝不。”
巷口的风吹过，带着春日的暖意。张泽禹抱着怀里还在抽噎的少年，感受着他逐渐放松的身体，心里一片柔软。
远处，咖啡馆的窗边，朱志鑫和邓佳鑫看着相拥的两人，都松了口气。张极也终于明白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把蛋糕和礼物放在桌上：“看来，我这个当哥的，以后要少来打扰他们了。”
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左航像只终于找到安全感的小猫，在张泽禹怀里蹭了蹭，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有些误会，是因为太过在意；有些眼泪，是因为害怕失去。但只要心是真的，爱够坚定，那些小插曲，终究会变成感情里的调味剂，让这份来之不易的相守，更加甜蜜而珍贵。
从此以后，张泽禹的身边永远跟着一个黏人精，会炸毛，会吃醋，却也会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守护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而张泽禹知道，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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