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顿重建区的金属加工厂里，刺耳的切割声突然戛然而止。工人老蹄看着刚锻造好的合金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钢板边缘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暗紫色的薄膜，用锉刀刮去后，下面的金属竟像腐烂的木头般酥松，轻轻一掰就碎成了粉末。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的蹄子不小心蹭到薄膜，立刻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蹄甲边缘已经泛起暗紫色，像被墨水浸染。
与此同时，暮光的实验室里，最新的检测报告让她指尖发凉。从水晶帝国带回的深渊病毒样本旁，不知何时滋生了暗紫色的菌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墨蓝色的病毒残骸，而菌丝的基因序列，与暗影议会资料里的“蚀骨病毒”完全吻合。
“它能吞噬其他病毒。”暮光放大屏幕上的图像，暗紫色菌丝在吞噬过程中不断变异，既保留了深渊病毒的腐蚀性，又带上了血棘病毒的增殖能力，“黑色学徒在改造蚀骨病毒，让它变成所有病毒的‘掠食者’。”
实验室的门被撞开，云宝黛西冲了进来，翅膀上沾着几片暗紫色的鳞片：“加工厂出事了！所有金属制品都在腐烂，好几个工人被感染，蹄子变成了紫黑色，还在不断融化！”
她们赶到加工厂时，这里已经被隔离带围住。防化部队的士兵正用高压水枪冲洗设备，暗紫色的薄膜遇水后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扩散得更快，顺着水流爬上墙壁，所过之处，钢筋水泥像饼干般碎裂。
“看那里！”萍琪派指着仓库的方向，暗紫色的潮水正从门缝里涌出，漫过地面的金属碎屑，那些碎屑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汇聚成扭曲的金属蛇，朝着隔离带爬去。
“是蚀骨病毒的‘金属共生体’。”暮光的声音凝重，“它不仅能腐蚀生物骨骼，还能同化金属，把无生命的物体变成攻击武器。”
隔离带外，一个穿着破烂白大褂的黑色小马正站在楼顶，手里把玩着一个暗紫色的水晶球，球内的液体像活物般翻滚。她正是暗影议会的黑色学徒，脸上带着近乎癫狂的笑，看着自己的“杰作”在加工厂里蔓延。
“蚀骨病毒需要‘宿主’才能进化。”她对着通讯器低语，声音像磨砂纸擦过生锈的铁板，“马哈顿的金属、水晶帝国的矿脉、和谐之树的根系……所有坚硬的东西，都会成为它的养料。”
加工厂的仓库突然传来巨响，暗紫色的潮水冲破墙壁，无数由金属碎屑和骨骼碎片组成的怪物涌了出来——它们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化作流淌的浆液，时而凝聚成覆盖着暗紫色鳞片的利爪，接触到的一切物体都在迅速腐朽。
“是‘蚀骨流变体’！”苹果杰克挥舞着临时找来的消防斧，斧刃刚碰到流变体，就被暗紫色的薄膜覆盖，瞬间锈成了废铁，“这玩意儿连魔法都能腐蚀！”
暮光的魔法光刃劈向一只流变体，却在接触的瞬间溃散，暗紫色薄膜顺着魔法轨迹蔓延，竟在她的蹄尖留下了灼伤般的痕迹。“它能吞噬能量！和星核病毒相反，它不是吸收能量强化自身，而是直接瓦解能量结构！”
云宝黛西试图用脉冲手枪射击，光束击中流变体后，只激起一阵暗紫色的烟雾，那些烟雾落在地上，立刻腐蚀出一个个深坑。“这下麻烦了，物理攻击没用，魔法也被克死！”
小蝶吹了声口哨，天空中突然掠过一群乌鸦，它们俯冲而下，用喙啄向流变体。奇怪的是，暗紫色薄膜在接触到鸟喙时竟开始退缩，仿佛惧怕某种物质。“是鸟喙里的钙质！”小蝶惊喜地喊道，“蚀骨病毒虽然能腐蚀骨骼，但对鸟类的钙质外壳效果很差！”
“鸟类的钙质……”暮光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防化部队喊道，“快调运所有碳酸钙灭火器！就是用来灭金属火灾的那种！”
防化部队的卡车很快运来十几罐碳酸钙粉末。萍琪派抱起一罐，拔掉保险栓，对着涌来的流变体喷射——白色的粉末覆盖在暗紫色薄膜上，瞬间发生化学反应，薄膜像被冻结般凝固，随后碎裂成粉末。
“有效！”萍琪派兴奋地大喊，“这玩意儿怕碳酸钙！”
黑色学徒站在楼顶，看着自己的流变体被白色粉末消灭，脸上的笑容变成了狰狞：“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太天真了。”她将暗紫色水晶球狠狠砸向地面，水晶球炸裂的瞬间，暗紫色的孢子像蒲公英般飘散，落在加工厂的废墟上，那些被粉碎的流变体残骸突然重新蠕动起来，汇聚成一只高达三米的巨兽——它的身体由扭曲的钢筋和白骨组成，头颅是半个锈蚀的安全帽，眼眶里燃烧着暗紫色的火焰。
“蚀骨聚合体。”黑色学徒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它会吞噬周围所有的金属和骨骼，直到把整个马哈顿变成它的一部分。”
聚合体迈出第一步，脚下的水泥地瞬间化为齑粉。它挥起由钢筋组成的巨臂，砸向隔离带，防化部队的盾牌像纸糊般碎裂，士兵们被掀飞出去。
“分散它的注意力！”暮光大喊，同时用魔法将碳酸钙粉末凝聚成光弹，不断击中聚合体的关节，“云宝，去楼顶解决那个学徒！她在远程控制聚合体！”
云宝黛西立刻展开翅膀，冲破暗紫色的孢子云，朝着楼顶飞去。黑色学徒早有准备，甩出几条暗紫色的藤蔓，缠住了云宝的翅膀，薄膜顺着藤蔓蔓延，开始腐蚀羽毛下的皮肤。
“就这点能耐？”黑色学徒冷笑，突然发现云宝的翅膀上沾着一些银白色的粉末——是星核病毒的残留，在之前的战斗中没清理干净。
暗紫色藤蔓接触到银白粉末的瞬间，竟像被灼烧般退缩，云宝趁机挣脱，脉冲手枪的光束击中黑色学徒的水晶球残骸，暗紫色的能量流瞬间紊乱。
楼下，聚合体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关节处的钢筋开始松动。苹果杰克抓住机会，将一整罐碳酸钙粉末扔进它张开的嘴，白色粉末在体内爆炸，聚合体发出刺耳的嘶吼，身体开始崩解，钢筋和白骨散落一地，再也无法蠕动。
黑色学徒看着自己的杰作被毁，突然发出一阵狂笑：“你们赢了这一次，但蚀骨病毒已经渗入马哈顿的地下管道，它会顺着金属网络蔓延到整个大陆。等到它吞噬了水晶之心和和谐之树，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蚀骨之痛’。”
她纵身跳下楼顶，在落地的瞬间化作一滩暗紫色的浆液，渗入下水道，消失不见。
加工厂的火灾被扑灭时，暮色已经降临。防化部队在废墟周围撒满了碳酸钙粉末，形成一道白色的隔离带，阻止暗紫色孢子扩散。暮光蹲在废墟旁，看着一块被腐蚀的合金板，上面还残留着暗紫色的痕迹，像某种不祥的纹身。
“她把蚀骨病毒当成了吞噬一切的‘胃’。”暮光的声音带着疲惫，“深渊病毒改造环境，血棘病毒增殖扩散，星核病毒提供能量，虚无病毒侵蚀理智，而蚀骨病毒……负责将这一切融合成一个怪物。”
云宝黛西的翅膀缠着绷带，银白粉末灼烧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剩下的最后一个学徒，就是那个研究五种病毒融合的深紫鬃毛家伙了吧？”
“不。”暮光摇摇头，调出暗影议会的资料，最后一页的档案照片被划上了红色的叉，“星核病毒的学徒已经死了，但他的研究笔记不见了。黑色学徒能改造蚀骨病毒，很可能是得到了他的笔记。”
苹果杰克捡起一块聚合体的残骸，白骨在手里轻轻一捏就碎：“不管他们怎么折腾，咱们总能找到对付的法子。碳酸钙能对付蚀骨病毒，那下次遇到新的，总有别的东西能克它。”
萍琪派用手指沾了点碳酸钙粉末，在地上画了个笑脸：“说得对！就像彩虹糖总有不同的味道，病毒也总有不同的弱点！”
小蝶抱着一只受伤的乌鸦，正在给它的喙涂药膏：“乌鸦说，它们能闻到蚀骨病毒的味道，以后可以帮我们巡逻，提前发现病毒蔓延的痕迹。”
夜色渐深，加工厂的废墟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暮光望着马哈顿的方向，地下管道的分布图在脑海里展开，暗紫色的蚀骨之潮正在那些金属管道里无声蔓延，像潜伏在血管里的毒瘤。
她知道，黑色学徒的话不是虚张声势。蚀骨病毒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它的腐蚀性，而在于它的“兼容性”——它能吞噬其他病毒，吸收它们的能力，最终变成无法预测的怪物。而暗影议会的最终目的，或许就是让这种“吞噬一切的病毒”，成为覆盖整个大陆的新“生态系统”。
防化部队的士兵还在连夜清理废墟，碳酸钙粉末与暗紫色残骸反应的滋滋声，像无数细小的虫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暮光握紧了手里的检测仪器，屏幕上，蚀骨病毒的基因序列还在不断变异，每一次变异都在吸收其他病毒的片段。
下一次见面，它会变成什么样子？没人知道。但只要她们还站在这里，就绝不会让蚀骨之潮淹没这片土地。就像那些在废墟中重新筑巢的乌鸦，即使翅膀被病毒灼伤，也依然会朝着有光的地方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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