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告白

私人诊所的病房比医院舒适得多，窗外是城市夜景，灯火如繁星般闪烁。丁程鑫靠在床头，肩部重新包扎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马嘉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削苹果，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水果刀。

"所以林队会怎样？"丁程鑫问道，接过马嘉祺递来的苹果片。

"终身监禁，如果审判顺利的话。"马嘉祺的声音平静，"他背后还有人，但线索断了。"

丁程鑫点头。林队的落马在警局引起轩然大波，特别行动组暂时由副局长直接领导。他的卧底身份被重新评估，鉴于获取的关键证据，很可能获得嘉奖而非处分。

"龙爷那边呢？他知道林队被捕了吗？"

马嘉祺的眼神变得锐利："知道了。反应很有趣——他召我明天去私人别墅，说有重要事情交代。"

丁程鑫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危险："他怀疑你了？"

"不确定。"马嘉祺放下水果刀，"但这是个机会。龙爷病重，身边只有几个亲信。如果能拿到他电脑里的账本..."

"太危险了。"丁程鑫不自觉地前倾身体，"如果他设局..."

"所以我需要你留在安全的地方。"马嘉祺打断他，声音不容置疑，"这次我一个人去。"

丁程鑫突然抓住马嘉祺的手腕："不。"他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加坚决，"我们说好的，一起结束这一切。"

马嘉祺的目光落在丁程鑫抓着他的手上，表情复杂。病房陷入沉默，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为什么？"马嘉祺最终开口，声音异常轻柔，"你已经完成了任务。林志伟被捕，两名卧底的冤情得雪。为什么还要冒险？"

丁程鑫松开手，却感到马嘉祺反手握住了他。那个简单的动作让他的心跳加速。

"因为承诺。"丁程鑫直视马嘉祺的眼睛，"对你父亲的承诺...还有对你的。"

最后一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但马嘉祺的眼神变了。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丁程鑫的脸颊，动作小心翼翼，如同触碰某种易碎品。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丁程鑫。"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手上沾的血，比你想象的更多。即使一切结束，等待我的也只有监狱。"

丁程鑫没有躲开那只手："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你是谁——赵志明的儿子，潜伏在黑帮二十年只为完成父亲遗志的人。"他停顿一下，"还有...那个会为受伤小猫包扎伤口的人。"

马嘉祺的手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脆弱，随即被苦笑掩盖："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警官。"

"只相信值得的人。"丁程鑫向前倾身，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如你。"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马嘉祺突然俯身，吻住了丁程鑫的唇。那个吻开始很轻，带着试探和克制，但当丁程鑫回应时，立刻变得炽热而急切。丁程鑫能尝到苹果的甜味和马嘉祺唇上的热度，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从胸口扩散到全身。

当他们分开时，马嘉祺的眼中闪烁着丁程鑫从未见过的光芒："从你第一天走进酒吧，我就想这么做了。"

丁程鑫轻笑："作为警察，我应该说这是性骚扰。"

"作为黑帮分子，我应该说闭嘴，警官。"马嘉祺再次吻上来，这次更加深入，手指插入丁程鑫的发间。

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变得急促，两人不得不分开，相视而笑。丁程鑫感到一种奇异的轻松，仿佛长久以来背负的重担终于卸下。在这短暂的时刻，没有警匪对立，没有任务危机，只有两个在黑暗中相互吸引的灵魂。

"明天之后呢？"丁程鑫轻声问，"如果一切顺利..."

马嘉祺的表情变得严肃："我会自首，像承诺的那样。但在这之前..."他握住丁程鑫的手，"我需要知道，这一切对你而言，是否只是任务的一部分？"

丁程鑫没有立即回答。他想起第一次在酒吧见到马嘉祺时的心跳加速，想起醉酒那晚靠在他肩头的温度，想起码头枪战中不顾一切冲向他时的恐惧...这些情感早已超越了任务需要。

"如果只是任务，"他最终说道，手指与马嘉祺的交缠，"我不会冒这么大风险保你活着，马嘉祺。"

马嘉祺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他低头轻吻丁程鑫的手指："那么，无论明天发生什么，记住这一刻是真的。"

窗外的灯火依然闪烁，城市的喧嚣从未停歇。但在这个安静的病房里，时间仿佛静止。丁程鑫知道，明天的行动可能是他们共同经历的最后一场危险，也可能是新生活的开始。无论如何，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作为警察或卧底，而是作为一个终于找到归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