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白桦乙收到陈煜发来的洗衣液品牌信息后，正整理着笔记，手机又震动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还是陈煜。
陈煜：小乙哥，作业写完了吗？我快被物理题折磨疯了[倒地不起.jpg]
白桦乙看了眼桌上刚收拾好的一叠试卷，指尖在屏幕轻点：哪一题？
对方秒回一张糊着橡皮屑的卷子照片，箭头夸张地圈住一道电磁学大题。白桦乙放大图片，发现陈煜的解题步骤旁画了只倒地不起的小狗，脑袋旁边还有一个气泡，里面画着一团乱麻。
白桦乙低头轻笑，想着文字可能教不明白题，直接拨了语音过去。
“公式代错了，”白桦乙用铅笔轻敲桌面，“磁场强度B的方向要用左手定则判断，你当成电流方向了。”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翻页声，接着是陈煜恍然大悟的一声“啊——”。
“我就说怎么怪怪的，还以为题出错了。”陈煜的声音带着笑意，“小乙哥，你思路讲得真清晰。”
“还好，物理挺简单的。”
电话听筒传来陈煜一声低笑，
“是是是，小乙学霸。”
其实陈煜是会写这道题的，但是他莫名想找白桦乙，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合适，索性直接直接以学习为由。
窗外忽然飘起细雨，白桦乙起身关窗时，听见听筒里传来模糊的吉他扫弦声。
“你会弹琴？”他问。
“随便拨两下，我妈说我弹得像在拆房子，我还是更适合我的架子鼓。”陈煜顿了顿，“对了，你答应过要弹给我听的。”
白桦乙望向墙角立着的木吉他，琴箱上落着薄灰。“现在吗？”
“现在！”
陈煜挂了电话，拨了视频通话过来，白桦乙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接通。
他打开摄像头对准琴弦，雨点敲击玻璃的节奏里，一段旋律缓缓流淌。
弹到一半，屏幕突然被陈煜的消息刷屏：等等！我拿耳机！刚才那段再来一次！
白桦乙停下动作，看着手机画面里陈煜手忙脚乱找耳机的样子，
“你好像在听演唱会。”
“比演唱会珍贵，”
陈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近，像是凑到了麦克风前，
“这是VIP独家专场。”
周日晚自习前，陈煜抱着个纸袋冲进教室，将袋子递给白桦乙。
“洗衣液我给你带了一瓶，”
白桦乙接过时闻到熟悉的海盐香，他其实没想到陈煜会给他带一瓶来。
陈煜拆开糖纸抛进嘴里，含混地抗议，
“下次月考我物理肯定能考好！”
晚霞透过窗框把课桌染成蜜色时，白桦乙发现陈煜在草稿纸上画了把吉他，琴弦变成物理公式的抛物线，旁边写了一行小字：
VIP坐席预约成功。
他不动声色地折起纸条夹进课本，耳根却悄悄烧了起来。
风裹着桂花香漫进教室。陈煜忽然凑近他耳边：“下次弹《小星星》行不行？”
“可以。”
“那……你教我弹别的也可以？”
白桦乙转着笔的手停下，笔杆“啪嗒”倒在桌上。
“看你物理成绩。”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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