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梧桐叶一片片落在教学楼外的走廊上，陈煜靠着栏杆，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物理公式单的边角。还有三天就是月考，他头一次在考试前感到胃部微微发紧。
“在看什么？”
白桦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陈煜正盯着电路图发呆。
他转身，看见对方手里拿着两本厚厚的笔记本，封面上是工整的字迹——那是白桦乙主动提出要借给他的理科笔记。
“没什么，谢谢小乙哥你的笔记。”
陈煜扯出个笑容，接过笔记时指尖不经意擦过白桦乙的手背。
他注意到对方迅速将手收回衣兜，而自己的耳根却莫名发热。
“还有……我就是觉得……这次物理可能有点悬。”
白桦乙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陈煜微微皱起的眉心上。他记得陈煜平时总是笑得眼睛弯弯，最近却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
“如果……”
白桦乙停顿了一下，声音很轻，
“如果你不介意，放学后可以再来实验室。我刚好要做实验。”
陈煜眼睛一亮，
“真的吗？不会打扰你吗？”
“不会。”
白桦乙摇摇头，视线垂向地面，
“反正我一个人。”
实验室的窗户朝西，傍晚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桌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陈煜第三次做错同一道力学题时，忍不住用笔尾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别急。”白桦乙放下手里的笔，走到他身边。
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混杂着实验室特有的味道。
其实香气很熟悉，海盐里混了点白桦乙特有的气息，让人安心。
白桦乙的手指细长，握着笔在草稿纸上重新画出示意图，声音平静如水，每个步骤都讲得极尽详细。
“这里，认真看。”
白桦乙的笔尖轻轻点在一个公式上，
“你总是跳过最关键的一步。”
陈煜凑近些，肩膀几乎要碰到白桦乙的手臂。他能看到对方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细小阴影，以及说话时微微颤动的喉结。
“原来是这样……”
陈煜恍然大悟，抬头时发现他们靠得太近了，近到能看清白桦乙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他下意识后退，椅子发出轻微的响声。
白桦乙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慌乱，只是继续用那种平稳的语调说，
“你的基础不差，只是容易在细节上想当然。”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们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陈煜渐渐放松下来，偶尔在白桦乙讲解时会偷偷观察他——这个总是独来独往的男生，在讲解题目时会不自觉地咬一下下唇，在陈煜终于做对时会轻轻点头，嘴角有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当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实验室的白炽灯自动亮起时，陈煜已经弄懂了大半个章节。
“今天真的谢谢你。”
陈煜一边收拾书包，一边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是不是占了你太多时间？”
白桦乙正在洗手，水流声哗哗作响。他关掉水龙头，用纸巾仔细擦干每一根手指，才轻声回答，
“没有。教你的同时，我也在复习。”
走出实验楼，秋风已经带上了凉意。陈煜把外套拉链拉到顶，转头看向身边沉默的白桦乙。路灯刚刚亮起，飞蛾在光晕中打转。
“那个……”陈煜犹豫着开口，“明天还能再来吗？”
白桦乙停下脚步，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了陈煜几秒，然后轻轻点头：“好。”
那天晚上，陈煜躺在床上，第一次在思考物理题之余，想到了白桦乙说话时轻微的手势，和他偶尔流露出的、转瞬即逝的笑意。他翻了个身，告诉自己这大概只是因为感激对方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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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哇宝宝们，前两天有点忙，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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