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挣扎着回头,看着严浩翔失魂落魄的样子大声说
沈清梨“严浩翔,你要是还有一点在乎她,就别让自己后悔!”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严浩翔心上,他站在原地脚像灌了船一样,怎么也移不动步
严浩翔“在乎?当年她为了钱和我分手,有想过在乎我们的感情吗?”
严浩翔声音很轻,却像冰堆一样扎在空气里,连周围的风都仿佛停了半秒
他没回头肩膀却崩得笔直,腕间的手表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光恰好照在沈清梨泛红的眼底
教堂里的钟声突然响起,悠扬的声音传遍整个庭院,提醒着婚礼即将开始
严母快步走过来,拿着严浩翔的胳膊就往红毯方向带:
时洁“发什么愣呢?周逾都在等你了!”
严浩翔被推着往前走,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沈清梨和刘耀文拉走的背影上,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
他掏出西装内袋里的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新消息,我刚才沈清梨的话,却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原来那些他以为的放下,全是她藏在心底的等待
红毯镜头,周逾穿着洁白的婚纱,笑着朝他伸出手
严浩翔看着那只纤细的手,又想起沈云熙当年在机场攥着他袖口的样子,指尖微微发颤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塞回口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握住周逾的手,只是那笑容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苦涩
指尖碰到周逾微凉的掌心时,严浩翔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神父的声音在教堂里响起,庄重而遥远,可他满脑子都是沈清梨的话
周逾似乎察觉到他的失神,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却声问:
周逾“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的声音温柔像羽毛,却让严浩翔更加愧疚
他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严浩翔“没事……”
可这笑容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
当神父问出你是否愿意娶周逾小姐为妻,无乱贫穷破富有,健康或疾病,都始终爱她、守护她”
严浩翔的喉咙突然像被堵住了一样
他张了张嘴,目光却不受控制的飘向教堂门口,仿佛下一秒,那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身影就会推门进来,像当年在学校操场一样笑着朝他挥手
周逾“浩翔?”
周逾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拉回了他的思绪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口袋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短信,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彩信
他心跳骤然加快,几乎本能地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瞬间,他失望的看着
时洁“严浩翔!”
严母的声音在下面响起,带着点急切
时洁“神父在问你话呢!”
周围的宾客也开始窃窃私语,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严浩翔抬起头,看着周逾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手机屏幕无关紧要的信息,心里像被撕裂成两半。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可那句“我愿意”,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突然想起沈清梨的话,“如果你还在乎她,别让自己后悔”
严浩翔攥着手机,深吸一口气,看向周逾,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严浩翔“对不起,周逾,我……我不能娶你”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教堂里的瞬间安静下来,连神父的声音都停了
周逾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看着严浩翔眼睛泛红了,还有他攥着的手机--那手机屏幕上,还亮着那张照片,她瞬间就懂了
她沉默了几秒,指尖轻轻拂过婚纱的裙摆,再抬眼时,眼底的失落已经淡了些
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教堂每个角落:
周逾“你说什么?”
严浩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有些狼狈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周逾轻轻打断
她往前走了两步,婚纱的拖尾在红毯上扫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像没来的及写完的承诺
严浩翔“对不起……我不能娶一个我不爱的人”
周逾的父亲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了西装裤,母亲的手帕已经按在了眼角
周逾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直直跌坐在地毯上,米白色的伴娘裙裙摆邹成一团,双手死死抓着地毯的绒毛,指节泛白
她浑身都在颤抖,牙齿咬得下唇渗出血丝,却没哭出声,只是睁大眼睛盯着红毯尽头的两人,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下去
周鹿庭“你混蛋!”
周逾父亲的怒吼,打破了死寂
他猛地从宾客袭冲出来,西装外套被扯的歪歪斜斜,你等严浩翔反映带着怒火的一拳就砸在了他脸上
严浩翔踉跄后退两步,嘴角瞬间破了皮,血丝顺着下巴往下滴,攥着手机的手松了松,屏幕里那张壁纸照片晃了晃,差点熄灭
周逾“爸!”
周逾突然嘶吼出声,声音嘶哑的不像她自己
她撑着地毯想站起来,腿却软得厉害,只能狼狈的坐着
周逾“别打了……别打他……”
宾客门瞬间炸开了,有人慌忙起身想去拉架,有人掏出手机又默默收回,周逾的母亲已经哭出了声,紧紧拉着女儿的胳膊,生怕她也受刺激
李萍站在原地没动,婚纱裙摆上的钻石在混乱中失去了光泽,她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周瑜,又看向嘴角带血的严浩翔,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却迟迟没开口
周父的拳头还悬在半空,听到女儿的嘶吼动作猛的炖住,胸口剧烈起伏着,眼里的怒火却没消,死死瞪着严浩翔,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鹿庭“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护着他?”
宾客席彻底炸了开锅
严母慌忙走过去,拉着周鹿庭一边喊着
时洁“亲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这可是孩子的婚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别让孩子们更难堪啊!”
周鹿庭被她拽得偏了身,怒火却没压下去,反手攥住时洁的手腕,声音拔高了几分:
周鹿庭“好好说?你儿子在圣坛前悔婚,让我女儿像个笑话一样,跪在这里,这怎么好好说?”
他的话像颗石子,砸得宾客席的议论声瞬间更响
严母的脸瞬间长成了紫红色,一边用力想睁开周父的手,一边回头朝严浩翔急喊:
时洁“浩翔,你倒是解释啊!”
李萍“解释?”
一直沉默的李萍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她身上的米白色旗袍衬得冷色格外苍白,一步步走到时洁面前,目光却没看她,直直盯着严浩翔
李萍“你以为一句解释,就能抹掉我女儿坐在这儿的狼狈?就能盖过圣坛前那句“不能娶”?”
李萍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宾客席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只有手机屏幕的光还在悄悄闪烁
她弯腰扶住周逾,指尖碰到女儿发抖的肩膀时,自己的手也颤了颤,却还是强撑着冷静
时洁“李萍,有话我们回去说,孩子们年轻不懂事,咱们俩的合作……”
李萍“合作?”
李萍目光扫过时洁时淬着冷意
李萍“严太太,你儿子让我女儿在全江城的亲友面前丢进脸面时,怎么没想过合作?他在圣坛前开口说不能娶时,怎么没想过我们周家的体面?”
她的声音依旧不大,却字字清晰,落在时洁的脸上,让对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得无处安放
周鹿庭“严浩翔!我周家女儿不是让她来收这种委屈的,今天这婚不结了,但你记住你欠我女儿的,不是一句解释能还清的”
说完,他不再看严家母子一眼,半扶半拉着周逾,,一步步朝着教堂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