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混合着焦糊味刺进鼻腔。林浅跪在金属地面上，指尖触到季沉脸颊的瞬间，那温度已经凉得像块冰。
一滴泪砸在照片上。泛黄纸片被泪水晕染，露出底下烧灼的痕迹——《认知重构协议》。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个暴雨夜，消毒水滴在眼睑的凉意，还有季沉含着泪水说"对不起"的脸。
蛇形纹身突然剧烈跳动，皮肤下传来记忆碎片。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季沉颤抖的手，还有那句"对不起"在耳边回响。
"林浅..."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地转身，黑影从控制台阴影中踏出。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黑色印记，像某种诅咒的符号。
监控画面突然亮起。不同年龄的林浅在屏幕上闪现：七岁生日时在实验室做脑波测试，十五岁生日在手术台缝合伤口，二十岁生日穿着淡紫色礼服用画笔描绘季沉的侧脸...
"你以为你配拥有自由意志？"黑影冷笑逼近，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你不过是个失败品。LS-07项目启动那天，你的灵魂就已经死了。"
林浅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尖锐的边缘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地面。她举着碎片冲向黑影，动作与监控画面里穿白大褂的自己完美重合。
机械臂突然从天花板探出，金属扣环锁住她手腕。蛇纹蔓延至脖颈，形成淡金色光膜。
"检测到人格紊乱，建议立即执行认知重构。"冰冷的电子音在室内回荡。
终端屏幕突然分裂成两半。左侧是童年画室场景重建，右侧滚动播放医疗报告：《关于LS-07记忆移植实验的107次失败记录》。
"看看这些残次品！"黑影指着监控画面，声音充满讥讽，"七岁雨天在实验室测试脑波，十五岁生日在手术台缝合伤口...你以为那些童年记忆是真的？"
林浅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她盯着最后一行小字"当前记忆体为原生人格"，突然想起十二岁手术台上消毒水滴落的声音。
倒计时开始闪烁：记忆覆盖剩余时间00:04:59。
终端弹出最终选项：【接受重构】or【删除人格】。
季沉的尸体还躺在不远处，额角的血迹已经凝固。她瞥见顾沉舟的监控画面，袖口露出的加密标志与季氏logo完全一致。
插叙闪回：美术馆初遇时他称赞画作的眼神，暴雨夜送来的治疗文件，画廊里那句"你比任何人都懂得选择的力量"...每一帧都带着温柔的假象。
系统突然播放录音："观察员顾沉舟，任务编号X-09，与目标建立情感联结度83%。"
林浅瞳孔收缩，咬破舌尖阻止记忆覆盖。血腥味中想起苏晚柔CT片上的七岁签名，项圈与蛇纹同步震颤。
"林浅，等我来救你。"顾沉舟的声音穿透系统杂音，这句话触发最后记忆：母亲临终前将蛇形吊坠塞进她手心。
倒计时进入最后三秒，她盯着"原生人格"字样狞笑："既然你们想要新人格..."
手指重重按下【删除人格】。
蛇形纹身发出刺目红光，林浅七窍渗出金色液体。意识模糊中听到黑影狂笑："欢迎回来，林博士。"
监控画面突然全部恢复正常。新生的"林博士"缓缓站起，抬手触碰屏幕，嘴角勾起神秘微笑。
终端自动发送加密邮件："主体已重置，计划继续。"
[未完待续]林浅七窍渗出的金色液体滴落在金属地面，发出滋滋声响。她踉跄着扶住控制台，指尖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欢迎回来，林博士。"
黑影的声音在实验室回荡。新生的"林博士"缓缓直起腰，目光扫过监控屏幕。所有画面瞬间恢复正常运行，只有季沉的尸体在镜头里凝固成永恒的静止帧。
终端自动发送加密邮件："主体已重置，计划继续。"
机械臂从天花板缓缓收回，金属扣环脱离她手腕的瞬间，蛇纹突然停止震颤。林浅望着满地狼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LS-07项目终于成功了？"她走到季沉尸体旁蹲下，指尖轻抚他凝固的表情，"这次是第几次人格覆盖？"
实验室灯光忽明忽暗。通风系统传来细微震动声，像是有人正在靠近。林浅站起身，将染血的手指伸到感应器前。
"身份验证通过。"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欢迎回来，林博士。"
金属门无声滑开，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浅转身面向门口，神情平静得仿佛刚才经历的生死挣扎只是幻觉。
"林浅！"顾沉舟的声音穿透警报声，"你还好吗？"
他冲进实验室时，袖口的加密标志在幽蓝灯光下闪烁。林浅看着他奔跑的身影，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我很好。"她轻声说，声音平稳得不像刚经历人格重塑的人，"倒是你来得正好，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顾沉舟喘着气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满地血迹。他的视线在季沉尸体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
"什么事？"他问。
"启动终极防火墙。"林浅走向主控台，"我要彻底清除LS-07的所有实验数据。"
顾沉舟愣住："可是这些数据..."
"包括我的记忆文件。"她打断他的话，"现在就执行。"
通风系统的震动声突然加剧。林浅抬头看向天花板，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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