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下令:“周将军,将这些暗卫押入扬州府大牢,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青雀,随我去王府后院,找找有没有私盐的线索。”
王府后院的库房里,堆放着许多空盐袋,袋角绣着一个小小的“镇”字。
武元照拿起一个盐袋,指尖摩挲着绣纹——这是镇国公府商号的标记。
她刚要将盐袋收好,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青雀匆匆跑进来:“主子,不好了!周将军说,刚才押解暗卫的路上,有几个暗卫‘突发恶疾’死了,尸体已经僵硬,嘴唇发黑,像是中了毒!”
“又是毒。”武元照攥紧盐袋,眼中闪过冷光,“看来皇后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旦暗卫被抓,就用毒灭口。走,去大牢看看剩下的暗卫。”
扬州府大牢里,剩下的两个暗卫蜷缩在角落,眼神涣散。
武元照刚走近,其中一个暗卫突然扑过来,嘶吼着要抓她,却被兵士按住。
另一个暗卫则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很快就没了气息。
唯一还活着的暗卫,目光死死盯着武元照,声音嘶哑:“皇后娘娘不会放过你的……私盐案只是开始……你斗不过她的……”
武元照蹲下身,语气平静:“你若说出真相,我可以向陛下求情,饶你一命。”
暗卫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求情?我早就活不成了……我们这些人,从入镇国公府那天起,就被喂了慢性毒药,每月都要吃解药才能活……现在皇后断了我的解药,我横竖都是死……”
他咳了几声,嘴角溢出黑血,“皇后要借私盐案,让你和漕运司反目……她已经写信给漕运司总督,说你私吞盐税……你等着瞧吧……”
话音未落,暗卫头一歪,没了气息。
武元照站起身,心中沉甸甸的——皇后的布局远比她想象的更缜密,不仅要灭口,还要挑拨她与漕运司的关系,让她在江南孤立无援。
刚走出大牢,就见周磊拿着一封密信赶来:“贵妃娘娘,漕运司总督派人送来密信,说收到皇后懿旨,指控您私吞盐税,让他即刻带兵捉拿您!”
“果然来了。”武元照接过密信,只见信上的字迹娟秀,正是皇后的手笔。
她冷笑一声,将密信递给青雀:“你立刻快马回京,把这封密信和绣着‘镇’字的盐袋交给陛下,再去太医院,让院判验一验暗卫的尸体,看看是不是和诏狱头领中的是同一种毒。”
青雀领命,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周磊看着武元照,面露担忧:“娘娘,总督的兵马恐怕明日就到,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武元照看向远处的盐场,目光坚定:“去盐场。皇后想嫁祸我私吞盐税,必然在盐场做了手脚。我们只要找到她伪造的账册,就能证明清白。”
两人带着一队兵士赶往盐场,刚到门口,就见盐场管事带着一群工人拦在门前,手中拿着火把:“贵妃娘娘,没有总督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盐场!”
“放肆!”武元照掏出皇帝亲赐的金牌,高举过头顶,“陛下有旨,命我查抄私盐案,谁敢阻拦,就是抗旨!”
管事脸色一变,却仍不肯让开:“我们只认总督的命令,不认什么金牌!”他使了个眼色,工人们举起火把,就要朝兵士们扔来。
周磊立刻拔出佩剑,挡在武元照身前:“谁敢动手?!”
兵士们也纷纷拔刀,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盐场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老工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对着武元照喊道:“娘娘!快救救我们!管事把伪造的账册藏在盐仓的密室里,还说要把我们都杀了灭口!”
管事见状,脸色惨白,转身就要跑,却被兵士们抓住。
武元照走进盐场,跟着老工人来到盐仓。
盐仓深处的密室里,果然藏着一叠账册,上面记录着“武元照私吞盐税十万两”的假账目,落款处还盖着她的假印章。
“证据确凿。”武元照收起账册,目光扫过密室里的毒药和短刀——这些都是皇后准备用来嫁祸她的工具。
她刚要离开,就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漕运司总督带着兵马赶到了。
总督翻身下马,看到武元照手中的账册,脸色一变:“贵妃娘娘,您这是……”
“总督大人,你来得正好。”武元照将账册递给她,“皇后伪造账册,嫁祸我私吞盐税,还派暗卫杀人灭口,这些都是证据。你若不信,可以问问盐场的工人,再查查那些暗卫的尸体。”
总督接过账册,仔细翻看,又询问了老工人和周磊,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皇后竟然如此不择手段……是本督糊涂,差点中了她的计。”
他对着武元照拱手行礼,“娘娘放心,本督这就下令,查封镇国公府在扬州的所有商号,协助您查清私盐案。”
武元照点点头,心中松了口气。
可她知道,这只是江南较量的第一步,皇后在京城还有势力,青雀回京的路上恐怕会遇到危险。
她看向远方的天空,晨光渐亮,可深宫的暗流,依旧汹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青雀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身后还跟着一队禁军。
青雀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武元照面前,神色激动:“主子,陛下看了证据,已经下令查封镇国公府,还传旨让您即刻回京,主持审理皇后一案!”
武元照心中一震,随即露出释然的笑容。她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较量,终于要迎来结局了。她转身登上漕船,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
江风卷起她的衣袍,阳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深宫的暗流,终将在阳光下消散,而她,也将守住这份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