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刚响，走廊里瞬间被喧闹填满。3班的教室里，殷蝶正趴在桌上，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初中生活像上了发条的钟，从初一的懵懂适应，到如今初二的课业渐紧，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显得奢侈。
“殷殷，发什么呆呢？”后桌的女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刚班长说，下午班会要宣布个重要的事，好像是关于学校文艺汇演的。”
殷蝶直起身，揉了揉眉心：“文艺汇演？又要搞这些……”她对这类抛头露面的活动向来没兴趣，只觉得浪费时间。
正说着，上课铃再次响起。班主任李老师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教室，身后还跟着体育老师张老师。全班瞬间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讲台。
“同学们，安静一下。”李老师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班，“学校下个月要举办文艺汇演，要求每个班出一个集体舞蹈节目。咱们班商量了一下，决定跳一个现代舞，既能展现活力，排练起来也相对容易。”
教室里立刻响起窃窃私语，有人兴奋，有人无奈。殷蝶低下头，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选到自己。
“不过，这个舞蹈需要一男一女站在最前面领舞，要求节奏感好，肢体协调。”李老师顿了顿，侧身让出身后的张老师，“所以，今天体育课，张老师会帮我们从班里选一下领舞的同学，选好之后，大家也要配合排练。”
“领舞？”“谁会被选上啊？”教室里的议论声更大了，不少人开始互相打量，猜测着可能的人选。
殷蝶悄悄抬起头，目光下意识地瞟向了坐在她旁边的男生——阮清泽。
阮清泽正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好看的轮廓。听到“领舞”两个字，他才收回目光，懒洋洋地扫了眼教室。
殷蝶赶紧低下头，假装在看书。
她和阮清泽是同桌，也是班里公认的“死对头”。
殷蝶觉得阮清泽自大又傲慢，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阮清泽则觉得殷蝶太较真，像个小不点一样，整天绷着一张脸，一点都不可爱。
偏偏老师还觉得他们俩是“学习上的好伙伴”，硬是把他们安排成了同桌，美其名曰“互相促进”。
这对殷蝶来说，简直是“灾难”。每天上课要忍受他偶尔的小动作，下课还要听他阴阳怪气地叫自己“小不点”，她都快烦死了。
“好了，大家先安静。”李老师拍了拍手，“体育课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就去操场集合，让张老师先看看大家的情况。”
全班同学只好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东西，排队走出了教室。
操场的塑胶跑道上，张老师拿着一个小本子，站在队伍前面。“同学们，今天不跑操，我们来测试一下大家的节奏感和协调性。很简单，我放一段音乐，大家跟着节拍随便动一动就行，不用紧张。”
音乐响起，是一段节奏明快的现代舞曲。同学们大多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敷衍地摆了摆手，或者跺了跺脚。
殷蝶站在队伍中间，也跟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晃动着身体。她的节奏感其实不错，小时候学过几年舞蹈，只是后来因为学业忙就放弃了。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旁边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
殷蝶侧过头，看到阮清泽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小不点，没想到你还会跳舞啊？动作挺标准的嘛。”
“要你管。”殷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只是随便动一动。”
“随便动一动都这么好看，那认真跳起来岂不是要惊艳全场？”阮清泽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殷蝶被他说得脸颊一红，索性转过头，不再理他。
张老师在队伍里来回走动着，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表现。他的目光在殷蝶身上停留了几秒，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阮清泽。
阮清泽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跟着音乐扭动身体时，却意外地协调，每一个动作都踩在了节拍上，带着一种天生的韵律感。
张老师眼睛一亮，在本子上记了几笔。
音乐结束后，张老师收起本子，清了清嗓子：“好了，大家表现得都不错。经过我刚才的观察，我觉得有几位同学的节奏感和协调性都很好。”
他顿了顿，念出了几个名字，其中就包括殷蝶和阮清泽。
“这几位同学出列。”
殷蝶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和阮清泽一起走出队伍，站到了张老师面前。
张老师看着他们，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几个再单独跳一遍刚才的音乐，我再看看。”
音乐再次响起，几个人只好硬着头皮跳了起来。殷蝶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自然一些。她能感觉到阮清泽就在她旁边，两人的动作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一起，让她浑身不自在。
跳完之后，张老师沉吟了片刻，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殷蝶和阮清泽身上：“我觉得，阮清泽和殷蝶同学最适合当领舞。你们俩的节奏感都很好，而且肢体表达能力也不错，站在前面领舞应该没问题。”
“什么？”殷蝶和阮清泽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周围的同学也炸开了锅，纷纷起哄。
“哇！阮清泽和殷蝶当领舞啊！”
“这是什么神仙组合！他们俩不是死对头吗？”
“有好戏看了！我倒要看看他们俩怎么配合！”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殷蝶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和自己的死对头一起当领舞？还要站在队伍最前面？这简直比让她考倒数第一还要难受！
阮清泽也皱起了眉头，显然也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他看向殷蝶，正好对上她愤怒的目光，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瞬间火花四溅。
“张老师，我觉得我不行……”殷蝶赶紧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很久没跳舞了，肯定领不好。”
“是啊张老师，”阮清泽也跟着附和，“我对领舞没兴趣，您还是选别人吧。”
张老师却摆了摆手，不容置疑地说：“我已经决定了，就你们俩。这是为班级荣誉着想，你们可不能推辞。而且，距离文艺汇演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时间很紧张，你们必须尽快开始排练。”
“可是……”殷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老师打断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李老师走了过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清泽，殷蝶，老师相信你们的能力。你们俩都是班里的优秀学生，我相信你们一定能配合好，为班级争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殷蝶和阮清泽也不好再拒绝。他们只好低着头，闷闷不乐地回到了队伍里。
接下来的体育课，张老师简单教了一下集体舞蹈的基本动作，就让大家自由练习了。而殷蝶和阮清泽，则被张老师单独留了下来，开始指导他们领舞的动作。
“领舞的动作要比其他人更夸张一些，更有表现力。”张老师一边示范，一边讲解，“你们俩要注意配合，眼神和动作都要默契。来，阮清泽，你把手伸出来，搭在殷蝶的肩膀上。”
“什么？”阮清泽和殷蝶同时愣住了。
搭肩膀？这也太近了吧！
殷蝶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阮清泽：“我不要！”
阮清泽也皱着眉，有些为难地说：“张老师，一定要这样吗？”
“当然，这是舞蹈动作的需要。”张老师一脸严肃地说，“你们俩别害羞，这只是为了跳舞。快点，别浪费时间。”
无奈之下，阮清泽只好慢慢地伸出手，搭在了殷蝶的肩膀上。
他的手很温暖，带着淡淡的皂角味。当他的手碰到殷蝶肩膀的那一刻，殷蝶像是被烫到一样，身体瞬间僵硬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以及他指尖的轻微颤抖。
阮清泽也感觉有些不自在，他的目光有些闪躲，不敢看殷蝶的眼睛。他能闻到殷蝶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很清新，让他的心跳莫名地快了几拍。
“好了，保持这个姿势，然后跟着音乐的节拍转动。”张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按下了播放键。
音乐响起，两人只好僵硬地跟着节拍转动起来。他们的动作很不协调，像是两个提线木偶，一点默契都没有。
张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俩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就当对方是普通同学，别想太多。”
普通同学？殷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和阮清泽怎么可能是普通同学？他们是死对头！
好不容易熬到体育课结束，殷蝶像是逃难一样跑回了教室。她趴在桌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一想到接下来一周要和阮清泽一起排练舞蹈，还要有那么多亲密的动作，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了？小不点，被吓得不轻啊？”阮清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殷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老师安排，谁要跟你一起跳！”
阮清泽却笑了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倒是挺乐意和你一起跳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殷蝶的脸颊瞬间又红了。她赶紧推开他，凶巴巴地说：“讨厌鬼！离我远点！”
阮清泽却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遵命，小不点。”
看着阮清泽那副欠揍的样子，殷蝶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她只好转过身，不再理他，心里却乱糟糟的。
她不知道，这场尴尬的领舞排练，只是一个开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还有更多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着她。而她和阮清泽之间的关系，也似乎在这一次次的尴尬与碰撞中，悄悄发生着变化。
下课铃一响，殷蝶几乎是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抓起自己的水杯就往教室外冲。她需要一点空间，一个能让她冷静下来的地方，来消化刚才体育课上发生的一切。
身后传来阮清泽慢悠悠的声音：“小不点，跑那么快干什么？下节课是数学，你想迟到被老巫婆罚站吗？”
殷蝶的脚步顿了一下，心里的烦躁更甚。她没回头，只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用你管！”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冰凉的自来水扑在脸上，终于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镜子里的女孩，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眼神里却满是懊恼和不甘。
她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偏偏是她和阮清泽。全班那么多人，随便换两个人都比他们强吧？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殷殷？你怎么在这里？”
殷蝶抬起头，看到是隔壁（2）班的许洛舒。许洛舒是她小学时的好朋友，后来上了初中虽然不在一个班，但关系一直很好。
看到许洛舒，殷蝶心里的委屈瞬间找到了出口。她拉着许洛舒走到隔间旁边，压低声音，把体育课上选领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什么？你要和阮清泽一起当领舞？”许洛舒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殷蝶点了点头，一脸无奈：“你不知道，我们俩是同桌，还是死对头！让我们一起领舞，简直是折磨！”
许洛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死对头啊……那你们排练的时候岂不是要天天吵架？不过说真的殷殷，阮清泽长得是真帅，你们俩站在一起，其实还挺般配的。”
“般配？”殷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洛舒！你怎么也这么说！我和他一点都不般配！他就是个自大又讨厌的家伙！”
看着殷蝶激动的样子，许洛舒忍不住笑了：“好好好，不般配不般配。不过殷殷，这既然是老师安排的，你也没法拒绝，不如就试着接受吧。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呢？”
殷蝶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许洛舒说得对，可心里那道坎就是过不去。
“对了，”许洛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们班也在排练文艺汇演的节目，是个合唱。说不定到时候排练的时候，我们还能碰到呢。”
“真的吗？”殷蝶的眼睛亮了一下，有个熟人在旁边，也许能让她感觉好一点。
“嗯，我们班的排练场地就在你们班隔壁的音乐教室。”许洛舒点了点头，“好了，快上课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真要被老巫婆罚站了。”
殷蝶点点头，和许洛舒一起走出了洗手间。
回到教室时，数学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两人赶紧低着头，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阮清泽看了殷蝶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却什么也没说。
殷蝶假装没看到他的目光，拿出数学课本，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课。可脑海里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体育课上的场景，以及接下来一周要和阮清泽一起排练的画面，心情烦躁得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殷蝶收拾好书包，就想立刻逃离教室。
“小不点，等等。”阮清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殷蝶脚步一顿，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慢慢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干什么？”
“张老师说，从今天开始，每天放学后我们都要留下来排练领舞的动作，至少一个小时。”阮清泽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一张纸，“这是张老师给的领舞动作清单，我们先熟悉一下。”
殷蝶接过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动作要领和节拍，看得她头都大了。
“知道了。”她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等等，”阮清泽又拉住了她的书包带，“我们得找个排练的地方。张老师说，如果音乐教室没人的话，我们可以用那里。”
殷蝶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知道了，你别跟着我。我先去吃点东西，等会儿在音乐教室门口集合。”
说完，她不再理会阮清泽，快步走出了教室。
殷蝶在学校附近的小吃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慢悠悠地往音乐教室走去。她故意放慢了脚步，希望能晚一点见到阮清泽。
可当她走到音乐教室门口时，却发现阮清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靠在墙上，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看什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听到脚步声，阮清泽抬起头，看到是殷蝶，收起手机，站直了身体：“你来了。”
殷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推开音乐教室的门走了进去。
音乐教室里很安静，只有一架钢琴放在角落里。殷蝶走到教室中间，放下书包，转过身看着阮清泽：“开始吧。”
阮清泽也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他走到殷蝶对面，拿出那张动作清单：“我们先从第一个动作开始吧。张老师说，第一个动作需要我们面对面站好，然后同时伸出手，手掌相对。”
殷蝶看着清单上的描述，心里一阵发怵。面对面站好，手掌相对？这也太亲密了吧！
“快点，别浪费时间。”阮清泽看出了她的犹豫，催促道。
殷蝶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到阮清泽对面，和他面对面站好。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米，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深邃的眼睛。
殷蝶的心跳莫名地快了起来，她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伸出手。”阮清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殷蝶慢慢抬起手，伸出手掌。很快，一只温暖的手掌就和她的手掌贴在了一起。
阮清泽的手掌很大，很温暖，掌心带着淡淡的薄茧。当两人的手掌相触的那一刻，殷蝶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身体瞬间僵硬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和脉搏的跳动，以及他指尖的轻微颤抖。
阮清泽也感觉到了她的僵硬，他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和低垂的眼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他故意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掌：“小不点，你紧张什么？”
殷蝶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了手，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谁紧张了！我只是觉得这个动作很别扭！”
“别扭也得练，这是动作要求。”阮清泽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是为了班级荣誉，别总是带着个人情绪。”
殷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他说得对，这是为了班级荣誉，她不能总是因为个人恩怨而影响排练。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伸出手：“好了，开始吧。”
阮清泽也伸出手，和她的手掌相对。这一次，殷蝶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尽量不去想两人之间的恩怨，只专注于动作本身。
两人按照清单上的要求，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练习着。一开始，他们的配合很生疏，经常出错，要么是节拍不对，要么是动作不协调。
“不对，这个动作应该是这样的。”阮清泽看着殷蝶做错的动作，忍不住纠正道。他走到她身边，从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帮她调整姿势，“手臂要伸直，手腕要放松，跟着节拍动。”
他的身体贴得很近，殷蝶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以及他呼吸时拂过她耳畔的温热气息。她的脸颊再次红了起来，心跳也越来越快。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很有力，握着她的手腕，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这种感觉让她很陌生，也很慌乱。
“你……你别靠这么近。”殷蝶小声地说，声音有些颤抖。
阮清泽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帮她调整姿势：“再放松一点，你太紧张了。”
就在这时，音乐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殷殷？你们在这里排练啊？”
殷蝶和阮清泽同时转过头，看到许洛舒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
看到两人亲密的姿势，许洛舒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哦~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殷蝶赶紧挣脱阮清泽的手，红着脸解释道：“不是的洛舒，我们只是在排练动作……”
“我懂我懂。”许洛舒摆了摆手，笑着说，“你们继续，我就是来拿一下我们班落在这儿的笔记本。”
说完，她快步走到钢琴旁边，拿起笔记本，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才笑着走出了音乐教室。
音乐教室里再次安静下来，气氛却变得更加尴尬了。
殷蝶低着头，不敢看阮清泽的眼睛，心里乱糟糟的。
阮清泽也沉默了片刻，然后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我们继续吧。”
殷蝶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接下来的排练，她总是时不时地走神，要么是忘记动作，要么是跟不上节拍。
阮清泽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停下动作，看着她：“小不点，你到底怎么了？如果实在不想练，我们可以跟张老师说。”
殷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了平时的戏谑和调侃。
“我没有不想练。”她小声地说，“我只是……有点不适应。”
阮清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们以前总是吵架。但这次是为了班级荣誉，我希望我们能暂时放下恩怨，好好配合。”
殷蝶看着他，心里有些触动。她没想到阮清泽会说出这样的话。
“好。”她点了点头，“我会好好配合的。”
看到她答应了，阮清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我们继续吧。”
接下来的排练，殷蝶果然认真了很多。她不再刻意回避阮清泽，而是努力地和他配合。虽然两人之间还是有些尴尬，但动作却越来越协调了。
不知不觉中，一个小时过去了。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阮清泽看了看时间，说道，“明天我们早点来，再把今天练的动作巩固一下。”
殷蝶点了点头，收拾好书包：“知道了。”
两人一起走出了音乐教室。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校园里，把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
“明天见，小不点。”阮清泽在岔路口停下脚步，对殷蝶说。
殷蝶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明天见，讨厌鬼。”
说完，她转身跑回了家。
看着殷蝶跑远的背影，阮清泽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也许，和这个小不点一起排练，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他转身，慢慢地向校门口走去。
而此时的殷蝶，跑回家后，立刻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她靠在门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烫烫的。
她回想起今天排练时的场景，想起阮清泽温暖的手掌和认真的眼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慌乱，又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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