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帮凶,敏姑这才将冰冷的目光投向正主姚尔珊。她示意婆子将她嘴里的布团取下。
布团刚一取出,姚尔珊就“哇”地一声哭出来,混合着含糊的骂声:
你们敢抓我!苏姨娘是我表姨……我娘是苏姨娘的奶姐姐……你们敢打我……做小妾!不要脸……
敏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看一摊烂泥:
敏姑哦?我当是谁家的‘体面’亲戚,原来是西院苏姨娘家的
她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苏曾雪出身市井小吏之家,格局低微,其娘家亲戚更是上不得台面,这在京中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笑话。
敏姑你娘?
敏姑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
敏姑就是那个当年死活要给人做填房,结果没过半年就被休弃,只好带着你这拖油瓶,厚着脸皮巴上苏家,在苏家当了个粗使婆子的姚婆子?
这话如同尖刀,瞬间捅破了姚尔珊那点可怜的依仗。她娘那点不光彩的老底被翻出来,让她那张痴傻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胡说!我娘不是……”
姚尔珊尖叫。
敏姑不是什么?
敏姑打断她,声音陡然转厉,“不是死皮赖脸?不是教女无方,养出你这么个以下犯上、污言秽语的东西?!
敏姑将军府是何等门第,竟让你们这等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母女混了进来,真是平白污了这块地!
她每说一句,便逼近一步,那强大的气势压得姚尔珊喘不过气,只会反复念叨:
“你欺负人……做小妾!不要脸……”
敏姑看来你这张嘴,是真真儿没救了
敏姑停下脚步,眼神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
敏姑既然除了喷粪就不会说人话,今日我便替你娘,好好管教管教你!
她转头,对那两个婆子令道:
敏姑给我掌嘴!我不喊停,不准停!狠狠地打,让她长长记性!
“是!”
执刑的婆子早看不惯这蠢货,得了令,抡圆了胳膊,蒲扇般的大巴掌带着风声就扇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姚尔珊的头被打得一偏,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啊!”她惨叫一声。
“啪!”又是一下,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
“呜呜……饶命……”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角落里极有节奏地响着。起初姚尔珊还能哭喊几声,到后来只剩下呜咽,嘴角破裂,渗出血丝,脸颊高高肿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模样凄惨又滑稽。
打了约莫二三十下,敏姑才微微抬手。
执刑婆子停下,姚尔珊像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敏姑踱步到她面前,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她:
敏姑这就受不住了?你方才那重复骂人的劲头呢?
姚尔珊恐惧地看着她,浑身发抖。
敏姑蹲下身,与她平视,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敏姑你喜欢重复说话,是吧?觉得这样能显得你厉害?好,我今天就让你说个够
她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敏姑现在,你给我大声重复一百遍——‘奴婢姚尔珊嘴贱,以下犯上,该当掌嘴!奴婢再也不敢了!
姚尔珊惊恐地瞪大了肿成一条缝的眼睛。
敏姑听着,少一遍,或是声音小了,含糊了,就重头再数。若今天数不完……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阴凉的角落,
敏姑你就跪死在这里,和你娘当年一样,做个没人要的弃妇!
最后一句,彻底击溃了姚尔珊的心防。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却不敢违逆,只能一边哭,一边用沙哑、含糊的声音开始重复:
“奴婢姚尔珊嘴贱,以下犯上,该当掌嘴!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姚尔珊嘴贱,以下犯上,该当掌嘴!奴婢再也不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