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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出气筒

朱苏:第七日碑

什么?你问怎么语言绞杀?请看下面:

场景一:战术分析室

众人正在讨论“毁灭派”可能利用“心灵风暴”攻击的下一个目标。朱志鑫提出优先保护几个核心能源节点。

苏新皓靠在椅背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等朱志鑫说完,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会议室的人听清:

“朱队的方案总是这么……干脆利落,像手术刀一样。只计算核心价值,边缘区域的幸存者嘛……大概在朱队的效率公式里,属于可以四舍五入的部分?”他抬起眼,看向朱志鑫,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佩服。我就学不会这种纯粹的理性。”

朱志鑫握着电子笔的手指收紧了一下,目光冷冽地扫过来:“苏队长有什么更高明的见解?牺牲核心换取不确定的边际收益,就是你的‘高明’?”

“高明谈不上,”苏新皓耸耸肩,语气轻飘飘的,“只是还记得管理局的职责里,有‘维护生存’这几个字。可能是我记性太好,也可能是……有些人选择性遗忘的能力特别强。”

空气中的火药味瞬间浓烈起来。其他队员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声。

场景二:装备领取处

两人在走廊相遇,朱志鑫正要前往训练场。苏新皓抱臂靠在金属墙上,看着朱志鑫一身利落的作战服,轻笑一声:

“朱队真是勤勉,时刻不忘打磨自己这把‘利刃’。也是,毕竟依靠的只有绝对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秩序’嘛。”他特意在“秩序”二字上咬了重音,带着明显的讽刺。

朱志鑫脚步未停,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像冰锥:“总好过某些人,优柔寡断,被无谓的情感牵绊,连自己的状态都掌控不了。”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捅进了苏新皓最痛的伤口。

他脸色瞬间一白,随即涌上的是更深的怒意。他直起身,挡在朱志鑫面前,虽然身高略逊,气势却毫不退缩:

“掌控?朱志鑫,你是不是觉得世界上所有东西都该在你的掌控之下?人,事,甚至……意外?”

他意有所指,眼神锐利得像要剥开朱志鑫的冷静外壳,“可惜,世事无常,总有些‘意外’,是你算不到,也控制不了的。感觉如何?”

朱志鑫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苏新皓的话里带着一种他无法完全理解的、过于个人化的攻击性。这不仅仅是理念不合,更像是一种……宣泄。

“让开。”朱志鑫的声音低沉,带着警告。

“怎么?被说到痛处了?”苏新皓不退反进,几乎与他呼吸相闻,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顿地说,“还是说,朱队习惯了掌控一切,连别人怎么说话,都想管一管?”

他的信息素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失控地溢出,带着攻击性的硝烟味,却又诡异地混杂着一丝极其微弱、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与这激烈氛围格格不入的……类似于被激怒的母兽保护巢穴般的焦躁气息。

这丝气息极其淡薄,却被感知远超常人的朱志鑫捕捉到了。那不是纯粹的敌意,更像是一种……极度不安下的防御姿态。

朱志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探究,有不解,还有一丝被莫名攻击的愠怒。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肩膀不轻不重地撞开苏新皓,径直离开。

苏新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他成功了,他用言语刺中了朱志鑫。但这并没有带来任何快感,反而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种无处着力的空虚感和更深的烦躁几乎要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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