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野背脊笔直，像站在审判席上，嗓音沙哑却平静。
傅清野“是我欠她的。”
傅清野抬眼，目光掠过病床上的姜念，最后落在傅父脸上。
傅清野“也是我，从今往后，用命还她的。”
氛围落入冰点，大家都是一脸凝望。监护仪的“滴——滴——”成了唯一的声音，像在给沉默计时。
傅父目光从傅清野颈侧移到姜念脸上，声音压得极低。
傅父“念念，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先回答我一句——今天的事，是意外，还是有人让你受委屈？”
话虽问姜念，视线却冷箭般钉在傅清野身上。
傅母“宝贝，别怕，妈妈在这儿。你只要摇头或者点头，剩下的事，家里给你做主。”
姜念唇色苍白，眸光却异常清醒。她先看了父母一眼，再缓缓转向傅清野——那目光里没有求救，也没有责怪，只有一种决绝的平静。
姜念“爸，妈……今天的事，不是意外。但——也不是他的错。”
姜念停顿了一下，指尖在傅母掌心轻轻勾了一下，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姜念“是我先喜欢他，三年前就喜欢。”
病房内再次寂静，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气氛焦虑，监护仪的“滴—滴—”像一根越绷越紧的弦。
傅父的眉骨在冷白灯下投出一道深深的阴影，指节无声地捻着大衣袖口。傅母先是愕然，继而眼眶更红，却一句话也挤不出来。大伯别过脸，喉结滚动，像把什么硬生生咽回肚里。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
就在这针落可闻的缝隙里，傅清野动了——他双膝落地，跪在病床与傅家长辈之间的那条冰冷缝隙里，背脊笔直，像把刀插进地砖。
傅清野声音低哑，却一字一顿，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傅清野“三年前，是我先动的心，也是我先犯的错。今天，所有后果，我一个人扛。”
他抬眼，目光掠过姜念苍白的脸，最后落在傅父脸上。
傅清野“伯父，伯母，我愿意放弃傅家的一切继承权，愿意公开与傅家解除收养关系，愿意承担任何法律责任、任何流言蜚语——只求你们，别再逼她。”
话落，病房里只剩监护仪规律的“滴——”，像一记又一记闷锤，敲在所有人耳膜上。
姜念内心十分慌乱，害怕父母责骂他。
指尖在床单上微微蜷起，她的呼吸急促了一拍，而目光越过父母的肩膀，直直落在跪着的傅清野身上。
姜念“爸，妈……别罚他，是我逼他说的，也是我先动的手。
声音轻，却带着执拗的清醒。
姜念指尖艰难地抬起，指了指自己心口
姜念“这里，三年前装的就是他。你们要是怪，就怪我，别再把他赶走了……”
傅家人害怕再次刺激到姜念，于是所有人都出去了，姜念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病房门被轻轻带上，走廊的嘈杂像被一刀切断。姜念望着天花板，耳边却全是方才父母沉重的呼吸、大伯压抑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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