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一起去。”
傅清野怔了一瞬，像没听懂那几个字。
姜念没再说话，只是抬眼看他。那双眼睛里，三年前的倔强和昨晚的脆弱都褪了色，只剩下平静的邀请。
姜念“一起去餐厅。”
傅清野“好。”
他往前半步，与她并肩，却刻意保持着一拳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廊。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地板上，交错、重叠，又慢慢拉成同一束。
餐厅门口，傅清野先停住，替她推开门。
傅清野“我在你右边，一步之后。”
姜念“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守着规矩，留着距离？”
傅清野喉结动了动，像把那句“怕吓到你”硬生生咽回去。他垂眼，目光落在两人之间那道若有若无的拳宽空隙里。
傅清野“不是规矩，是怕。怕我一靠近，你又想起那三年前——想起我一声不吭就走的晚上。”
姜念毫不在意，她一步越过那半拳的距离，挨着傅清野，径直进了餐厅。
佣人端上午餐：清蒸鲈鱼、山药排骨汤、一小碟她小时候最爱的桂花藕粉糕。菜摆到她面前，汤勺却放在傅清野手边。他垂眸，舀一勺汤，试了温度，才轻轻放到她右手侧，动作自然得仿佛这些年从未缺席。
姜念“你不用这样细细照顾我，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需要你这样子。”
姜念“如果你是为了还债，在这照顾我不离开，那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还债，你可以离开。”
傅清野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指节在桌沿攥得发白，却慢慢松开。
傅清野“如果我不是为了还债，而是因为离开你就活不了——这样，你还要我走吗？”
姜念的手顿住，心跳开始加速。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而是起身离开。
傅清野垂下眼，掌心慢慢松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此刻只剩几道浅浅的月牙形红痕。半晌，他自嘲地勾了下唇。
傅清野“……原来这就是答案。”
他弯腰，把刚才坐过的椅子推回原位，椅脚与地砖摩擦，发出短促而钝的声响。走到门口，他最后看了一眼空荡的餐厅——阳光斜斜地落在那把孤零零的椅子上，椅背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傅清野“好，我走。”
姜念回到房间，将自己手上的订婚戒指取下来，放起来，然后约了名义上的未婚夫见面
【当日下午，市郊咖啡馆】
姜念提前十五分钟到，把戒指盒放在桌角最显眼的位置，像给自己也设下倒计时。
顾以森推门时，风衣上还沾着一点春末的潮气。他目光先落在戒指盒上，再落到她脸上，没惊讶，只轻轻叹了口气。
顾以森“看来今天不是来挑婚纱的。”
姜念把盒子推到他面前。
姜念“对不起，这个还给你。”
姜念“是我违约，所有责任我担。媒体、长辈、合作方，我都会亲自去解释。”
顾以森打开盒盖，看了一眼那枚钻戒，又合上。
顾以森“违约条款我回头让人重拟，损失不用你赔。”
顾以森“我只问一句——是因为他吗？姜念”
姜念“是，也不是。”
姜念“三年前我就该把话说清楚，却一直拿‘合适’当借口。拖到昨天，我才发现，这样做伤害了许多人。”
顾以森沉默片刻，忽地笑了下，笑意却不到眼底
顾以森“那就好，至少你没在婚礼当天逃。”
顾以森“姜念，下次别再拿别人的真心填自己的缺口。”
顾以森“祝你们……把欠彼此的三年，一天一天补回来。”
姜念回到了老宅，她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傅清野，我在老宅后门的梧桐树下。如果你还没走，来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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