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铁铸凤冠在火光中折射出扭曲的光影，林瑟瑟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化作嗬嗬的抽气声。顾沅倚着车窗，指尖的血曼陀罗被夜风掀起碎屑，落在车辕积血中。）

顾沅（对远处高台轻笑）：这顶凤冠可还称心？铁水浇铸时，我特意让他们掺了谢家祠堂的香炉灰。

（姬晟突然按住她肩头，将虎符重重压进她掌心。玄铁棱角硌得她生疼，而他眼底翻涌着比夜色更浓的算计。）

姬晟：九门兵马已控。（扯下染血的袖摆缠住她手腕）现在——（突然掀开车帘指向皇城最高处）你要看的戏在奉天殿。

（马车疾驰过纷乱的街市，车外传来百姓惊恐的奔逃声。途经宰相府时，顾沅忽然拍打车壁。）

顾沅：停一下。

（她探身拾起地上一枚滚落的金镶玉耳珰——正是林瑟瑟昔日最爱戴的那对。指尖稍用力，玉石应声而裂，露出里面早已干涸的褐色药渍。）

顾沅（将残破耳珰抛给姬晟）：林妹妹的“心悸之症”，原来一直藏在这儿。（转眸望向起火的大理寺档案库）真可惜，那些记载着桔梗粉变雪魄的医案……

（话音未落，档案库方向突然爆炸！气浪掀得马车剧烈摇晃。姬晟在颠簸中扶住她后颈，气息拂过她耳畔。）

姬晟：现在可惜的是林相。（指尖划过她颈间脉搏）他刚用祖传丹书铁券换女儿一命，就发现……（轻笑）那铁券的鎏金里掺了铅。

（奉天殿近在眼前，新帝的仪仗正碾过旧臣的尸骨。顾沅忽然攥紧虎符，任边缘割破掌心。）

顾沅：不够。（盯着丹墀上那抹明黄）把他捧上龙椅的人……（突然纵身跃下车辕）该去讨债了。

（她逆着百官跪拜的洪流走向玉阶，血脚印烙在御道蟠龙纹上。新帝看见她手中虎符时瞳孔猛缩，却见她突然转身面向诏狱方向——）

顾沅（朗声笑问）：林妹妹！你用桔梗粉骗来的夫君，（扬起染血的手指向龙椅）要不要姐姐帮你抢回来？

（诏狱高台上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林瑟瑟戴着那顶铁刺凤冠，竟挣扎着爬上了围墙。火光在她染血的诰命服上跳跃，像一场迟来的献祭。）

姬晟（在阶下抛出带血的羊皮卷）：接住！你父亲的认罪书！（卷轴滚到林瑟瑟脚边）看看他是怎么用你的命换林家全族！

（夜风卷着焦糊气旋上九重宫阙，顾沅站在明暗交界处，将虎符轻轻放在玉阶第一级。）

顾沅（对新帝敛衽）：陛下，（抬眸时眼底沉着星火）该清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