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刘耀文脸上。他几乎是瞬间惊醒，属于凶兽的警惕让他猛地坐起，混沌的力量在体内下意识流转，震得身下的床垫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陌生的环境，柔软的触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气……记忆回笼，他想起了昨天的一切——破封，尴尬，还有那个叫宋亚轩的人类。
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走出房间。
宋亚轩正在厨房忙碌，锅里煮着什么东西，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他穿着简单的居家服，背影清瘦，听到动静回过头，脸上带着刚起床不久的柔软：“醒了？煮了面条，吃吗？”
刘耀文没吭声，走到餐桌旁坐下，姿态依旧带着点属于上古大妖的、刻意端着的架子。他打量着宋亚轩，试图从他身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属于强者的痕迹，但没有。气息干净温和，动作自然流畅，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需要食物和睡眠的脆弱人类。
“给。”宋亚轩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放在他面前，又递给他一双筷子。
刘耀文盯着那两根细长的木棍，沉默了。被封印太久，这玩意儿怎么用的来着……他以前……大概是用手或者意念？
宋亚轩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极其自然地拿起自己的筷子，示范了一下：“这样拿，夹。”
刘耀文学着他的样子，手指笨拙地摆弄着筷子，几次尝试，面条都滑溜溜地逃开。他眉头越皱越紧，周身开始散发出低气压。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考虑直接用手或者把碗端起来喝的时候，宋亚轩轻轻开口：“不急，慢慢来。我第一次学也用了好久。”他没有嘲笑，也没有过度热心，只是安静地吃着自己那碗面。
刘耀文瞥了他一眼，憋着一股劲，又试了几次。终于，在他快要耐心告罄前，成功地夹起了一撮面条，虽然动作僵硬，但总算送进了嘴里。
温热的，带着酸甜汤汁的面条落入胃中，抚平了饥饿，也奇异地安抚了他心底那份因不适应而升起的暴戾。
“还行。”他硬邦邦地评价，继续跟筷子较劲，速度却慢慢快了起来。
吃完早饭，宋亚轩拿出了那个被称为“手机”的黑色小方块。
“昨天说好的，教你用这个。”他坐到刘耀文旁边的沙发上，点亮屏幕，“这是解锁，这样滑……对。”
教学开始了。过程比宋亚轩预想的要……顺利那么一点点。刘耀文的学习能力惊人，很多东西几乎一点就通，触屏、滑动、点击，很快就掌握了基本操作。但他提出的问题往往让宋亚轩哭笑不得。
“这里面关着很多小人在演戏？”（指着视频APP）
“这个叫‘搜索引擎’的，能知道天下事？比龟甲卜筮还准？”
“拍照？摄取魂魄的法器简化版？”
“支付？不用金银，靠这个数字就行？凡人现在都如此……虚妄了吗？”
宋亚轩耐心地一一解释，尽量用他能理解的方式：“不是关着小人，是记录下来的影像……不是卜筮，是汇集了很多人知道的信息……拍照只是留下影像，不会伤魂……支付是一种信用和约定……”
刘耀文听着，眼神里是审视和怀疑，但手指却在屏幕上划得飞快，显然对新事物充满了探究欲。当他无意中点开前置摄像头，看到屏幕里自己清晰的影像时，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捋了捋头发。
宋亚轩看着他这小动作，嘴角弯了弯，没戳穿。
下午，宋亚轩有课。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瘫在沙发上研究手机里俄罗斯方块游戏的刘耀文说：“我晚上可能回来晚点。你……一个人可以吗？冰箱里有吃的，热一下就好……用锅，别用微波炉。”他心有余悸地补充。
刘耀文头也不抬，手指飞快地移动着方块，哼了一声：“啰嗦。本王还能饿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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