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学徒

重华嚼着松子酥，看着沈萧然往厨房去的背影，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往常都是大冰块做松子酥给她吃，这次她痊愈了，总得反过来报答他才是。

等沈萧然端着热粥回来，重华刚把最后一口酥咽下去，眼睛亮晶晶地凑上前：“大冰块！我决定了，明天我要给你做松子酥！”

沈萧然端粥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眼底藏着几分担忧：“你会做？厨房的灶台比你还高，别烫着。”

“我可以学啊！”重华拍着胸脯保证，“你教我，我肯定认真学，绝对不会把厨房烧了！”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做出金黄酥脆的松子酥，沈萧然吃了露出笑意的模样，完全没意识到做糕点有多难。

第二日天还没亮，重华就拉着沈萧然去了厨房。灶房里还飘着清晨的烟火气，沈萧然把提前准备好的面粉、松子、糖罐放在桌上，耐心讲解：“先把面粉过筛，糖要分两次加，松子要提前烤香，不然吃着会发涩。”

重华点点头，拿起筛子就往面粉袋里伸，结果力气没控制好，面粉“哗啦”洒了一地，还溅了她一脸，活像个刚从面缸里钻出来的小团子。

沈萧然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帕子走过去，轻轻替她擦掉脸上的面粉：“慢些，不用急。”说着，他拿起筛子，示范着如何轻柔地筛面粉，指尖的动作熟练又从容。

重华学着他的样子，慢慢筛面粉，这次总算没再洒出来，只是筛完时，袖子上沾了一层白面粉。接下来加黄油揉面团，她又犯了难——黄油太硬，她揉了半天，面团还是一块一块的，手却酸得抬不起来。

“用掌心按，顺着一个方向揉。”沈萧然站在她身后，伸手覆在她的手上，带着她的动作慢慢揉。重华的脸颊贴着他的手臂，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连手酸都忘了，只觉得心跳得飞快。

好不容易把面团揉好，接下来是擀皮、包松子馅。重华擀的皮有的厚有的薄，包馅时又总把馅露出来，最后摆在烤盘里的松子酥，歪歪扭扭的，和沈萧然做的整齐金黄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像个“残次品”。

“没关系，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沈萧然看出她的失落，轻声安慰，又帮她把露出来的馅整理好，才放进烤箱。

等待松子酥出炉的时间，重华一直守在烤箱旁，眼睛紧紧盯着里面，生怕烤坏了。沈萧然则在一旁收拾厨房，把她洒在地上的面粉扫干净，又帮她擦干净沾了面粉的袖子。

终于，烤箱里飘出了松子的香气，重华迫不及待地想打开，却被沈萧然拦住：“小心烫，我来。”他戴上隔热手套，轻轻打开烤箱门，金黄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虽然那些松子酥形状依旧不规整，但好歹没烤糊，表面还泛着诱人的光泽。

沈萧然拿起一块放凉，递到重华面前：“尝尝看。”

重华咬了一口，酥皮掉了一地，甜度也稍微有些淡，可她却觉得格外好吃。她又拿起一块，递到沈萧然嘴边：“大冰块，你也吃！我做的！”

沈萧然低头，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在嘴里散开，带着淡淡的松子香，虽然不算完美，却比他自己做的任何一次都要甜。他看着重华期待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好吃，比我做的还好吃。”

重华瞬间笑开了花，蹦蹦跳跳地说：“那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下次我肯定能做得更整齐！”

沈萧然点点头，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酥皮碎屑：“好，我等着。”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松子酥的香气，连寻常的厨房烟火气，都变得格外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