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砚和谢临渊就向王婆婆告别。王婆婆虽然舍不得,但也知道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是拉着苏砚的手,反复叮嘱:“砚丫头,路上要小心,谢将军是个好人,你要好好跟他过日子。”
苏砚点点头,眼眶泛红:“婆婆,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有空会来看您的。”
谢临渊牵着马,苏砚坐在马背上,两人一起离开了石洼村。村民们都来送他们,站在村口,挥手告别,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
他们打算先去边境的一座小城——那里是谢临渊母亲的故乡,有谢家的一处旧宅,里面藏着许多古籍,或许能找到关于唤醒阿盏魂魄的方法。
一路上,谢临渊对苏砚照顾得无微不至。他怕她骑马累,每天只走半天路;怕她吃不惯干粮,特意绕路去镇上买她爱吃的点心;晚上住客栈,他总是先检查好房间,确保安全后才让她进去。
苏砚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可就在他们快到边境小城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傍晚,他们路过一片树林,突然从树林里冲出一群蒙面人,手里拿着刀,对着他们就砍。谢临渊赶紧把苏砚从马背上抱下来,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的剑,和蒙面人打了起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拦我们?”谢临渊一边打,一边大喊。
蒙面人不说话,只是疯狂地攻击,招招致命。谢临渊虽然武功高强,但蒙面人太多,他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胳膊上被划了一刀,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滴在地上。
“谢临渊!”苏砚看着他受伤,心里慌得厉害。她想起怀里的青铜灯盏,伸手摸了摸灯壁,想让灯灵帮忙,可灯盏却没有任何反应——或许是因为她还没唤醒阿盏魂魄,灯灵的力量还不够。
就在这时,一个蒙面人绕过谢临渊,一把抓住苏砚的胳膊,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谢临渊,住手!不然我就杀了她!”
谢临渊赶紧停下手,看着苏砚脖子上的刀,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担忧:“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蒙面人冷笑一声,摘下脸上的面纱——是温振庭!
“谢临渊,你终于认出我了!”温振庭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恨意,“你杀了我妹妹,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温若瑶是罪有应得!”谢临渊怒吼道,“她勾结北漠,诬陷忠良,被判斩立决是她活该!”
“活该?”温振庭大笑起来,“我妹妹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竟然说她活该!好,既然你这么绝情,那我就先杀了这个妖女,再杀了你,为我妹妹报仇!”
他说着,就把刀往苏砚的脖子上又送了送,刀刃划破了她的皮肤,有温热的血顺着脖子流下来。
“不要!”谢临渊大喊,“你别伤害她,我给你抵命!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苏砚看着谢临渊焦急的眼神,心里泛起一阵感动。她知道,谢临渊是真的在乎她,愿意为了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可她不能让谢临渊死。她想起灯灵说的话,她的血和阿盏的血同源,或许能发挥出青铜灯盏的力量。
苏砚悄悄伸出手,摸向怀里的青铜灯盏,指尖触到灯壁,心里默念:“灯灵,求你帮帮我,帮帮谢临渊。”
就在这时,青铜灯盏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幽蓝光芒,光芒顺着苏砚的指尖,传到她的手臂上,再传到她的掌心。苏砚感觉掌心一阵灼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掌心涌出,冲向温振庭。
温振庭被这股力量击中,瞬间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他带来的蒙面人也被光芒波及,纷纷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谢临渊惊讶地看着苏砚,又看了看她怀里的青铜灯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砚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血竟然真的能唤醒青铜灯盏的力量。她低头看了看掌心,掌心的灼热感还没消退,有一丝幽蓝的火焰在掌心跳动。
“苏砚,你没事吧?”谢临渊赶紧跑过来,帮她擦掉脖子上的血,眼神里满是担忧。
苏砚摇摇头,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心疼地说:“你的伤……”
“我没事。”谢临渊笑了笑,“只要你没事就好。”
他转头看向地上的温振庭,眼神里满是冰冷。他走过去,一脚踩在温振庭的胸口,语气凌厉:“温振庭,你勾结北漠残余势力,意图谋杀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我现在就带你回京城,交由陛下处置!”
温振庭躺在地上,吐着血,眼神里满是不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谢临渊没再理他,叫了几个路过的村民,让他们帮忙把温振庭和他的手下绑起来,一起带回京城。
苏砚看着谢临渊的背影,又看了看怀里的青铜灯盏,心里泛起一阵后怕。如果刚才青铜灯盏没有发挥力量,她和谢临渊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她知道,这场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了,但温振庭背后的北漠残余势力,还没有被彻底清除,他们未来的路,还会充满危险。
可她也知道,只要有谢临渊在身边,只要有青铜灯盏的力量,她就什么都不怕。她会和谢临渊一起,面对所有的危险,一起找到唤醒阿盏魂魄的方法,一起实现她回家的愿望。
青铜灯盏的幽蓝光芒渐渐散去,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苏砚抱着灯盏,走到谢临渊身边,牵起他的手:“我们走吧,回京城。”
谢临渊握紧她的手,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回京城。”
两人牵着马,一起往前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紧紧缠绕在一起的线,再也不会分开。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挑战,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