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的画面在终端上跳动。他跪坐在一间昏暗的密室里，满脸血污，却目光坚定。我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手指悬在触控板上方发抖。
"别接……"周医生在我身后喘着气说，"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有理会他。我点击了确认。屏幕一闪，沈清和的画面变得更加清晰。他的呼吸声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像是隔着一层玻璃。
"你到底是谁？"我声音颤抖。
他低头看了眼什么，然后抬头直视镜头："我是你母亲为你准备的……‘完美伴侣’。"
我的膝盖一软，差点站不住。后背撞到操作台，试剂瓶掉落碎裂。紫色液体在地上蔓延，像一条扭曲的蛇。
"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任务的一部分？"我咬牙问，"你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拥抱，都是为了完成实验？"
"不。"沈清和摇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一开始是任务，但我真的爱上了你。苏晚晴因嫉妒失控，是我没保护好你。"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骗了我那么久？为了实验还是为了我？"
他眼眶泛红："我只想救你……哪怕用谎言。"
我抓起桌上的玻璃碎片，抵住自己脖子："再靠近我就割下去。"
沈清和在画面中急了："昭昭，听我说！我知道你恨我，但请你相信我一次。我不是来完成实验的，我是来救你的。"
"怎么救？"我质问他，"用更多的谎言？"
"用真相。"他说，"你母亲留下了一段视频，只有你和我能解锁。她把我们安排在一起，是因为她知道你会需要一个能完全理解你的人。"
我手一抖，玻璃碎片划破皮肤。一滴血顺着脖颈流下，在锁骨处凝成红点。"我不需要任何人。"
"你需要。"他打断我，"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因为你母亲，亲手改写了你的基因。你是唯一能重启S-07系统的人。"
我摇头："你胡说。那天她说要去喂老虎……"
"是去送死。"沈清和的声音很轻，"她想终止实验，所以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但她低估了组织的能力，他们用你母亲的细胞……造出了你。"
我盯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也是实验体。"他说，"我被改造过，就是为了能配得上你。我们都是被设计好的棋子，但我们可以选择怎么做。"
我看着他，眼泪滑落："如果你真的爱我，就陪我一起消失。"
我把芯片插入终端接口，双手颤抖地移动鼠标。沈清和在画面中大喊："不要！昭昭，听我说！"
我闭上眼睛，按下【彻底销毁】。
屏幕瞬间熄灭，警报声戛然而止。整个实验室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塌陷，钢梁断裂。我跌坐在地上，泪水未干，耳边是金属扭曲的轰鸣。
我抬头望向终端屏幕残影，仿佛看到沈清和朝我伸手。紫色光芒最后一次闪动，我喃喃："再见了……"
爆炸声响起，画面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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