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深处,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早已不疼的嘴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沈砚拳头带来的、带着甜意的触感。他仰起头,看着夜幕上渐渐清晰的星子,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打是亲,骂是爱。
他的小猫,终于舍得对他收起利爪,露出了最柔软的肚皮。
暖黄色的路灯笼罩着他挺拔的身影,将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笑着,像个拥有了全世界的、心满意足的大孩子。
而巷子深处,沈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依旧发烫的耳垂。嘴角,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悄悄弯起了一个清浅的、真实的弧度。
窗外阳光很好。
以后,大概也会一直这么好。
淮竹哇塞。这个真的很长啦,结尾啦结尾啦
林淮的独白:
从第一次在画室门口见到他,我就知道,他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坐在那里,周身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像一幅被遗忘在角落的旧画,色彩沉郁,却偏偏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易碎的美。我忍不住想靠近,想看清楚。
人人都说他孤僻、毒舌,像只刺猬。可我看到他校服上的颜料,看到他画布上那些压抑又汹涌的色彩,我就知道,那些刺,不过是保护色。他的眼睛,那双漂亮得像是墨玉的眼睛,在说“滚开”的时候,里面藏着的明明是“别走”。
我忍不住想逗他,想看他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被我缠得烦了,他眼眶会气红,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偏偏嘴还是硬的。那时候,我就特别想抱抱他,告诉他,别怕,我在这里。
他打我的那一拳,真疼。嘴角火辣辣的,嘴里都是铁锈味。可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恐慌和无措,我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不是生气,是……狂喜。
看,他终于对我有反应了。不再是冰冷的无视,而是如此激烈的、鲜活的情绪。他慌了,他怕我真的生气,怕我离开。这说明,他在乎。
“打是亲骂是爱”,这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傻。但那是真的。他所有的口是心非,所有的推拒,在我眼里,都是他笨拙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求救信号。他越是用力推开我,我越是想把他抱得更紧。
直到在天台,他终于没有再躲开我的手。他的脸很凉,我的掌心很热。他闭着眼,睫毛颤抖得像风中残蝶,那么脆弱,又那么乖。那一刻,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所有的坚持,所有的试探,都在那一刻得到了回应。
我知道,我走进他的世界了。那片荒芜的、灰暗的领地,终于为我透进了一缕光。而我,会让这光越来越亮,直到驱散他心底所有的阴霾。
我的口是心非的小猫,终于愿意,让我来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