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在教堂大厅枪声炸响的瞬间整个人被严浩翔扑倒在地。子弹擦过耳际，震落石膏碎屑，有几粒砸在他后颈上，火辣辣地疼。
"快走！"严浩翔拽着宋亚轩胳膊往圣母像后面躲。宋亚轩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混着外头的雨声，还有也好像粗重的呼吸贴在耳边。也好像着腹部踉跄起身，血从指缝间渗出来，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黑色。
也好像忽然伸手摸到石壁上的凹槽，生锈的铰链吱呀作响。宋亚轩这才发现那尊圣母像脚下藏着暗门。追兵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两人跌跌撞撞地滚进漆黑的地窖。也好像反手合上门板，血腥味顿时吞没了教堂的檀香。
地窖里潮湿得厉害，空气中混杂着铁锈与腐叶的气息。宋亚轩甩开他染血的手，金怀表砸在石板上发出闷响。
"俄文名S.Y.X？"喉头发紧，想起昨夜也好像呓语中的发音，"是在等那个叫S.Y.X的人复活？"
烛火在也好像眼底跳动，照得瞳孔泛红。蜷起手指按住伤口，袖口银扣映出冷光："不是..."
话音未落，外头又是一阵枪响。宋亚轩下意识往后缩，后背撞上湿冷的石墙。也好像靠在对面喘息，额头汗珠混着血水往下淌。烛芯爆出火星，照亮他下颌颤抖的肌肉。
"三年前九溪码头爆炸案，"也好像忽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死者名单上有你的名字。"烛芯爆出火星，照亮他下颌颤抖的肌肉，"他们说你是遗孤，说你是关键证人...我说服自己只是任务。"
宋亚轩盯着他锁骨下方的弹孔，新鲜伤口与陈旧刀疤交错。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陈年烫伤："直到那天看见你在台上，唱《孽海记》的'小尼姑年方二八'..."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画面切回九溪戏园，那夜暴雨，抱着琵琶等散场，却见后台躺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攥着枪的手指关节发白，听见脚步声竟笑了："终于...等到你。"当时只当是濒死胡话，此刻回想，那笑容竟与怀表背面的刻痕如出一辙。
"所以我是谁的替代品？"踹翻烛台，火苗窜上圣经堆，"马家私生女？还是军统培养的工具？"
也好像突然扑来攥住手腕，力道大得发疼。隔着半尺血腥气对视，喉结滚动着说出那句："我早已背弃任务，只为见你一面。"
猛地抽手，却被抓得更紧。手掌粗糙，带着老茧，体温透过湿布料传过来，混着雪松香和血腥味。想起被按在墙角时的气息，想起那夜说"别动"时的低语。
"你当我是什么？"指甲掐进掌心，"棋子还是...替身？"
喉结动了动："...都不是。"
"那你为何不早说认识我？为何..."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忽然松手，带倒短刀，寒光在积水里划出道弧线。
想起马嘉祺送珍珠簪时的眼神，丁程鑫为买下戏园的契约，刘耀文在码头举着风灯等待的身影...原来全都是棋局里的牵线？
"若不信我，就亲手了结。"将短刀塞进手中，冰凉刃面贴住掌纹。
门外传来德语低语，认出那是张真源外交团护卫的口音。忽然笑了一下，眼角细纹里还沾着昨夜的血痂："记住，你比预言更重要。"
刀柄在掌心发烫，而门缝里，一片枫叶正随风卷入地窖。
地窖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烛光摇曳，映得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握着短刀，刀柄还残留着掌心的温度。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盯着腹部的绷带，那里已经完全被血浸透。
靠在墙上喘息，汗水顺着下颌滴落："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往前挪了半步，"我要知道真相。"
忽然抓住手腕，力道比之前轻了许多："你以为...我会害你？"
"我不知道。"咬住嘴唇，"但我不能再被骗了。"
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信封边角已经破损，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
"这是我在爆炸案现场找到的。"把信封递过来，"里面有出生证明，还有...照片。"
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抽出里面的纸张，一张泛黄的照片飘落在地。照片上是个小女孩，眉眼间与有七分相似。
"她叫宋雨欣。"低声说，"三年前爆炸案的幸存者。"
"我不记得这个名字。"
"因为被救出来后失忆了。"咳嗽起来，胸口起伏剧烈，"军统一直保护在戏班里，直到...被发现。"
"被谁发现？"
"马嘉祺。"抬眼看向，"一直在找，因为是唯一知道当年真相的人。"
愣住了。脑海中闪过每次来看戏时的目光，总是坐在最前排，看唱完最后一折才走。
"为什么是他？"
"因为父亲就是当年爆炸案的主谋之一。"声音越来越弱，"而...亲眼看见了全过程。"
地窖里安静下来，只有雨滴顺着缝隙滴落的声音。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那个女孩的笑容清澈明亮，像是从未经历过黑暗。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早就背弃了军统。"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留在身边，不是为了任务。"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能听见皮靴碾碎玻璃的声响。挣扎着站起来，从角落里搬开一块石板，露出一个暗格。
"把这个带上。"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当年的证据。"
接过盒子，触感冰凉。抬头看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渍。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怕会恨。"苦涩地笑了笑，"也怕会离开。"
"现在就想离开。"
"我知道。"伸手想碰，却在半空中停住，"但至少...让我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盯着受伤的手，想起昨夜说"救过，不是吗"时的语气。那时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
"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很多。"靠在墙上，"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门外传来撬门的声音，金属撞击石壁的声响刺破寂静。抓起地上的短刀，转身挡住门口。
"等会儿引开他们，从后门逃。"
"你疯了吗？伤得这么重！"
"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状况。"回头看了眼，"但必须活着。因为...还记得那个预言吗？"
"什么预言？"
"关于的。"声音沙哑，"说是乱世中最纯净的灵魂，能改变这一切。"
愣住了。想起小时候师父总说命格特殊，将来会有大作为。当时只当是哄小孩的话。
"不相信这些。"
"信不信不重要。"握住门把手，"重要的是...有人想杀灭口。"
门板突然晃动起来，外头的人正在用重物撞击。深吸一口气，准备开门。
"等等！"冲过去抓住衣袖，"至少告诉...为什么会认识？"
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因为也是当年爆炸案的幸存者。"
瞪大眼睛。继续说："那天在码头送货，亲眼看见...一切。后来军统找到，让接近。但做不到。"
"所以选择了背叛？"
"是。"苦笑，"为此付出了代价。"
"什么代价？"
"家人。"声音哽咽，"他们...都被杀了。"
怔住了。突然明白为什么总是一个人，为什么对任务那么执着。
"对不起..."
"别说这个。"握住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急促，仿佛下一秒门就会被撞开。最后看了眼，眼神里有太多说不出的情绪。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
话未说完，门板突然被撞开一道裂缝。猛地推开："快走！"
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举起短刀迎向门口。那一刻，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严浩翔！"
喊了他的名字，声音嘶哑。回头看了眼，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活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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