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弘凡回家了吗？
黄子弘凡把红艳的辣椒倒进垃圾桶，窗外的夕阳红得都像一只躺在菜篮子里的辣椒。
奇怪，他将凳子推进桌下，停在门口，看着小不点抱着泰迪熊，脸被遮了一半。收的礼物也收拾完好，她趿着拖鞋，和黄子弘凡一起停了一会，勾着头看地上“出入平安”的地毯。刚想伸手扶她，她就交错了腿，换另一只踮着，还是穿那双泛黄的球鞋。
舒时安哥哥再见！
嗓子压得尖尖的，头也不回。
黄子弘凡舒时安！
舒时安的手落在银亮的圆形门锁上，脚步声告诉她，哥哥走进了房间，一步又一步，现在站得比刚才更近了。
黄子弘凡手给我
舒时安慌了，背影上看，木木的。
黄子弘凡快点
泰迪熊的蝴蝶结遮在她的下巴，机械式地伸手，眼睛跳进来一个红色的小圈。与其耍帅说是路上捡的，不如坦白告诉她，黄子弘凡在心里思量了很久，弓着背递过去。
黄子弘凡我妈妈送给我的红绳
阿姨？
舒时安心头一惊，是黄叔叔和他都极少提到的，已经去世的妈妈。
黄子弘凡那个…
黄子弘凡掩饰地挠头。
黄子弘凡旧衣服也留给你……
是不是不会说话，黄子弘凡想给自己一巴掌，说一句生日快乐就这么难吗？
那半张红润的脸晃了晃，嘴角是半个彩虹的弧度。
舒时安谢谢哥哥…
接着在地毯上跳了两下，舒时安攒着红绳，开门，关门，像是赶着什么急事。
黄子弘凡嗯……
舒时安走了，好像他的世界都安静了。
-
黄子弘凡是惹她生气了？
在世界安静的时候，他终于把内心独白说了出来。
黄子弘凡我都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她了啊……
低头一看，回家急着做饭，连拖鞋都穿错了，套着黄父的灰色拖鞋走路都一颠一颠的。
钻进厨房洗碗，黄子弘凡在想舒时安的一天。她一定听“生日快乐”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吧？老师会对她说，同学会对她说，宋梓瑶和周叔叔也会对她说。那她回答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像刚才那样拿着泰迪熊遮遮掩掩吗？还是眉眼弯弯，两颊鼓鼓，腻腻地说：
舒时安谢谢哥哥！
谢谢？
哥哥？！
黄子弘凡飞速放下抹布和瓷盘，趴在沙发上给周家打电话，盖在沙发上的勾画布罩滑下来，被压出褶子。电话听筒贴着他的下巴，天外的云还翻滚着，红里带金。
黄子弘凡回家了吧……
十分钟了，以舒时安游游离离的走路风格，也该到家了。
他该怎么说？生日快乐，舒时安？生日快乐，安安？每一次他喊她安安的时候，她的耳朵就不经意地动动，是听好了的意思。
电话响了五分钟，嘟嘟嘟每一声都像他的心跳，扭头翻动黄父的电话本，在浸染的纸张里，黄子弘凡找到号码，拨向周父。
舒父喂？
电话里一瞬间好空旷，一瞬间又人声嘈杂，舒父像是在不停地踱步。
黄子弘凡叔叔
黄子弘凡想好了，他要对舒时安说：“生日快乐，小不点。”
舒父对不起阿凡，妹妹现在在医院..….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