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你对什么感兴趣

……

你却久久无法平静。

他像一个高明的谈判专家，三言两语，就精准地剖析了你们的处境，指出了共同的利益点，甚至不动声色地，将你们的关系从敌对，重新定义为了潜在的合作。

而你，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接下来的几节课，你都在这种混乱的思绪中度过。

你发现自己开始不受控制地去观察他。

他看书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转笔时无意识敲击桌面的指节，甚至是他偶尔望向窗外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疲惫与疏离。

你越是观察，就越是发现，他和你印象中那个粗野、浅薄的私生子形象，相去甚远。

下午的历史课上，这种感觉达到了顶点。

历史老师是个风趣幽默的老头，他宣布这学期的期末大作业，是两人一组，就某个历史事件或人物，完成一份研究报告和课堂展示。

龙套历史老师：“为了锻炼大家的合作能力和破冰精神。”

老头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镜。

龙套历史老师：“分组方式很简单，还是按照同桌来。”

你已经麻木了。

你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你父亲和张家联手，给学校施加了什么压力。

龙套历史老师：“好了，大家可以开始讨论选题了。”

龙套历史老师：“下周，把选题报给我。”

周围的同学立刻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而你们之间，却再次陷入了沉默。

和你合作，做一份需要大量查阅资料、共同讨论、最终还要一起上台展示的报告。

这个认知，让你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张凌赫“你想选什么？”

还是他先开的口。

他合上了那本你看了一天的历史书，将其推到了课桌中间。

你这才看清书的封面。

一本枯燥到大部分历史系大学生都不会主动去碰的专业书籍。

金艺宵“你……在看这个？”

你有些惊讶。

张凌赫“随便翻翻。”

他答得轻描淡淡，仿佛那只是一本漫画书。

张凌赫“说吧，你想做什么题目？”

张凌赫“这种事，你比较擅长。”

你沉默了片刻，脑中快速闪过几个备选方案。

你本想选一个自己最熟悉、最容易拿高分的课题，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与他的沟通成本。

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个问题。

金艺宵“你对什么感兴趣？”

你问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你竟然会在意他的想法。

他似乎也没想到你会这么问，微微挑了下眉，看了你一眼。

张凌赫“我？”

他想了想，用手指点了点桌上那本书。

张凌赫“我对那些写在史书背后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金艺宵“什么意思？”

张凌赫“史书是胜利者写的。”

张凌赫“他们会告诉你战争是怎么赢的，王朝是怎么建立的。”

张凌赫“但他们不会告诉你，一场胜利背后，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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