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不合胃口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你们再没有进行任何关于彼此的、私人的对话。

你们像两个严谨的学者，也像两个冷酷的共犯，将那些从故纸堆里挖掘出来的、沾满了血泪的价码。

一条一条地进行分类、整理、串联。

你惊讶地发现，当抛开所有个人情绪，只专注于工作时，你们之间的配合默契得惊人。

你提出一个逻辑框架，他总能从一些意想不到的角度，找到最尖锐、最致命的案例来填充。

他抛出一个看似离经叛道的观点，你也总能从浩如烟海的史料中，找到最严谨的理论依据来支撑。

你们像两块形状各异的拼图，在搅黄联姻这个共同的目标下，竟然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了一起。

时间在专注中流逝得飞快。

当中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时，你家的管家出现在了书房门口，恭敬地询问是否需要准备午餐。

你这才意识到，你们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整个上午。

金艺宵“准备两人份的午餐，送到餐厅。”

你吩咐道，语气平淡。

在管家转身离开后，你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张凌赫。

张凌赫“休息一下吧。”

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你家的餐厅，大得像一个小型的宴会厅。

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银质的餐具在水晶吊灯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你自然地坐在了主位，而张凌赫，则在你对面，隔着一张长桌的距离坐了下来。

很快，精致得如同艺术品一般的菜肴被一道道呈了上来。

菲力牛排、香煎银鳕鱼、黑松露意面……每一道，都出自你家重金聘请的米其林厨师之手。

你拿起刀叉，动作优雅地开始切割盘中的牛排。

而对面的张凌赫，却只是看着眼前那份精致的食物，久久没有动手。

金艺宵“怎么？不合胃口？”

你以为他又在挑剔什么。

张凌赫“不是。”

他摇了摇头，拿起刀叉，动作虽然不像你那般优雅娴熟，却也并不生疏。

他切下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然后才抬起头，看向你，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张凌赫“我只是在想，养一件古董成本还真不低。”

你握着刀叉的手一紧。

张凌赫“住着这样的房子，吃着这样的食物，享受着最好的教育和资源……”

他环顾着这间奢华到极致的餐厅，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张凌赫“金艺宵，你有没有算过，你身上的价码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贴上去的？”

金艺宵“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

你冷冷地回答，将一块牛排送入口中，却尝不出丝毫味道。

张凌赫“不。”

他却摇了摇头。

张凌赫“比那更早。”

张凌赫“从你父母联姻的那一刻起，你未来的价值，就已经被提前预支，写进他们的合作协议里了。”

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

张凌赫“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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