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美人+病娇收藏家+房客×房东)
我恨她,却发现她满屋珍藏着我。
橘香缭绕,她将我禁锢于墙边,声线喑哑“怕了?”
我抬眸迎“你猜。”
(正文开始)
③
我那声带着颤音的"你猜",像一粒火星坠入浸满汽油的荒原。
林晚眼中最后那丝克制骤然消失。浅色瞳孔微微收缩,如同猫科动物锁定猎物时的本能反应。
她撑在桌沿的手臂线条陡然绷紧,指节在暗处泛出用力的青白。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数清彼此的睫毛,我在她骤然深邃的瞳孔里,看见自己摇摇欲坠的倒影。
林晚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像是有了实质,缓慢地碾过我的脸庞——从不受控制轻颤的眼睫,到勉强维持平静的唇角。那道视线带着不同寻常的热度,仿佛要在我的皮肤上烙下印记,所及之处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书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交错而紊乱的呼吸声,还有我胸腔里那颗快要失控的心脏。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逼疯时,林晚终于动了。
她没有后退,反而更逼近了几分。
温热的、带着独属于她那份清冽橘香的气息,羽毛般扫过我的唇瓣。
“猜?”她重复着这个字眼,喑哑的嗓音里淬着冰冷的火焰,尾音危险地上扬,
“苏念,你以为这还是一场你可以随时喊停的游戏吗?”
她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没有触碰我,却缓缓地、极具暗示性地拂过那本合上的剪贴册光洁的封面。
“从你推开这扇门开始,”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最脆弱的神经上,“规则,就由我来定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我的四肢百骸。
我清楚地意识到,我踏入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而是林晚内心深处那片不为人知的、扭曲而危险的领地。
然而,在恐惧即将淹没理智,一股反常的灼热却从心底窜起,仿佛所有预警信号都化作为令人头晕目眩的兴奋。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声线,尽管指尖还在发冷
“所以呢?房东小姐。”我甚至故意让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你定下的规则,包括……这样吗?”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们之间几乎贴在一起的身体。
这个举动,像是一滴冷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
林晚的呼吸明显一滞。
她眼底翻涌的墨色骤然加深,那里面最后一丝理智的枷锁,仿佛应声而断。
林晚猛地伸手,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将我死死按在冰冷的桌面上。手背触及坚硬的木质,传来清晰的痛感。
“包括。”林晚盯着我的眼睛,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这只是开始。”
我的心跳快得要挣脱胸膛,但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支撑着我。血液在耳膜里鼓噪,催促着我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压制。
于是我的目光落在她紧握我手腕的指节上,然后缓缓上移,迎向她深不见底的注视。
我非但没有挣扎,反而用指尖,极其轻微地、挑衅般地,在她紧绷的小臂内侧勾划了一下。
“是吗?”我迎着她骤然暗沉的目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下一步是什么?把我也贴进你的册子里?”
林晚猛地向前逼近,瞬间将我笼罩在阴影中。
她那张惊心动魄的脸毫无缓冲地撞入我的视野。
她灼灼的目光自我眉眼滑下,最终定格在我微张的唇上。周遭一切声响都褪去了,我看见她长睫轻颤着缓缓垂下,就当我紧张的以为林晚要吻我。
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等待那份柔软的触感——
可下一秒,我却感觉到她周身绷紧的力道倏地一松。仿佛用尽了所有勇气,又在最后一刻溃不成军。
林晚方向一偏,将滚烫的额头重重抵上我的额头……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册子……”林晚的声音哑,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望,“我要的是你……看清楚你,记住你,把你……”
她的话语在这里戛然而止,仿佛最后的堤坝在洪流前摇摇欲坠。那未竟的话语比任何直白的宣告都更令人心惊。
“把我怎样?”我逼迫自己追问,声音同样颤抖得不成样子,“林晚,告诉我,你想把我怎样?”
这声呼唤像是抽走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她扣住我手腕的力道微微松懈,整个人的重量仿佛都压了过来,额头依旧紧贴着我的,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皮肤上。
“留下来……”她终于吐出这三个字,不再是命令,反而像一句疲惫不堪的恳求,混杂着无法掩饰的脆弱,“别走。”
这一刻,猎人露出了软肋,牢笼打开了缺口。
我看着林晚近在咫尺的、写满挣扎与痛苦的脸,所有准备好的尖锐反击,都堵在了喉咙里。
瞬间,某种被理智长久禁锢的东西,嗅到了同类的气息,正咆哮着试图挣脱锁链。那不是被她点燃的火星,而是我一直以来苦苦压抑的、属于自己的燎原野火。
我忽然明白了,吸引我的从来不只是她惊心动魄的美貌,而是被她引诱着,遇见这个连自己都感到恐惧的、真实的自己。
算了,我在心里嗤笑一声——一个能背着别人溜进卧室乱翻东西的烂人,配我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倒也算是天生一对。
我不再抵抗,伸出手,将林晚紧紧地拥入怀中。
就让我们一起,坠落到最深的地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