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起后的一个午休时分。
午后的篮球场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我们班刚打了一半,隔壁班几个体育生就大摇大摆地闯进来要求清场。
“我们先来的。”我拍着篮球,寸步不让。
带头的体育生嗤笑一声,抬脚踩住滚动的篮球“校队训练优先,懂不懂规矩?”
“校队训练在周三下午”我盯着他的脸“今天才周二。”
“我说是就是!”他用力地推了我肩膀一把,“别给脸不要脸。”
他身后的几个男生跟着起哄,有个甚至故意把我们的水瓶踢翻。领头的男生得寸进尺地逼近,“怎么?想打架?”
就在我攥紧拳头准备挥出去的瞬间,一个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江晚。”
是许听白。
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午后的阳光在她规整的校服上镀了层金边。记录板抱在胸前,步履从容得像是巡视领地的猫,与球场上蒸腾的热浪、少年们燥热的喘息格格不入。
空气里还浮动着刚运动完的蓬勃热气,许听白却自带一股清冽的气场,让那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体育生瞬间收敛了气焰。
许听白没看他,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身上,从上到下,缓慢地扫过。那眼神不像是在劝架,反倒像是在……审视。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我因为动作过大而掀起的衣摆下露出的一截腰线,停顿了一会。
然后,许听白抬眸看向那个体育生,语气平淡无波“场地使用时间表在公告栏,有异议可以去学生会申诉。”几句话,公事公办,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体育生悻悻地瞪我一眼,走了。
我松了口气,放下拳头,正准备对许听白道谢,她却先一步靠近。
许听白靠得很近,近到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柑橘香,与她此刻眼底幽深的光形成诡异又迷人的反差。
“江晚,”许听白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打架气势不错。”
我一愣。
许听白顿了顿,目光再次刻意地、缓慢地掠过我被汗水微微浸湿的T恤下隐约起伏的线条,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你的脾气,和你的身材一样辣。”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脸颊和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这算什么?挑衅?还是……调情?
没等我反应过来,许听白已经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学生会长模样,只有眼底未散的笑意泄露了刚才的一切不是我的幻觉。
“放学后,学生会办公室。”她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轻飘飘却不容置疑的话,“你的活动策划书,需要‘单独’指导。”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跳失序。
刚才那一瞬间的许听白,危险又迷人,那句直白得近乎冒犯的“赞赏”,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
我知道,今晚的“单独指导”,恐怕不会只是讨论策划书那么简单。
而我,似乎并不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