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回复“明白”后，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接下来几天，镜城项目推进得出奇顺利。会议室里，陆昭和沈璃客气地交换意见，偶尔对视时，目光里都藏着旁人读不懂的深意。
第三天深夜，陆昭还在研究父亲笔记里关于“影阁”的只言片语，加密手机突然震动。
“有人进过我公寓。没丢东西，但翻了我的梳妆台。”沈璃的信息很简短，“像是冲着祖母的札记来的。”
陆昭立即起身：“位置？我过来。别动现场。”
他没走正门，从书房暗梯下到车库，换了辆不起眼的轿车，绕了几圈才往沈璃的公寓开。同时让助手调取周边监控。
到楼下时，他注意到对面街角停着辆黑色SUV，车窗漆黑，引擎还响着。他记下车牌发给助手。
沈璃发来新消息：“安全通道干净，从地下车库上来。”
在地下车库碰面时，她穿着家居服，脸色有些白，手里拿着平板显示室内监控。
“半小时前发现的。”她带他进电梯，“振动传感器报警的。他们翻得很小心，但找到了我放祖母札记副本的夹层。”
公寓里一切看起来整齐，但经她指点，陆昭看到了书本细微的倾斜，沙发靠垫不自然的褶皱。
“冲着命格研究来的。”沈璃语气肯定，“想阻止我们找到出路。”
陆昭检查着被翻动的地方：“不是普通贼，受过专业训练。”他想起书店老人说的“影阁”。
这时助手发来消息：车牌是套牌，SUV在他进来后五分钟就开走了。最近还有不明信号在试探小区安防系统。
“这里不安全了。”陆昭说。
“我知道。”沈璃走到窗边，小心地往下看，“但不能直接搬走，会打草惊蛇。”
陆昭沉默片刻：“我在顶楼有套安全屋，绝对保密。你可以暂住那里，这里保持原样，引他们再来。”
沈璃转身，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良久。
“好。”她最终点头，“但我需要转移些东西，这里的安防也要重新布置。”
接下来的两小时，两人像合作多年的搭档般默契。陆昭安装监控设备，沈璃快速整理要带走的物品——祖母札记、特殊药材，还有那串木珠手链。
在整理一本旧相册时，沈璃动作顿住了。陆昭走过去，看到照片上是他祖父和她祖母的合影，背景是长城。照片旁有一行小字：“知音难觅，然命运弄人。愿后世子孙，能破此局。”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也许……”陆昭轻声说，“我们真能走出一条不同的路。”
沈璃合上相册，放进箱子：“先解决眼前的事。”
凌晨时分，一切安排妥当。沈璃跟着陆昭从地下通道离开，前往顶楼安全屋。她的公寓保持着原样，却在暗处布满了眼睛。
这是他们第一次联手。
安全屋的落地窗前，沈璃望着沉睡的城市。陆昭递来一杯热牛奶。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等。”陆昭看着窗外，“等他们再来。同时要找三世镜的线索，那可能是关键。”
窗外，城市的灯火像一片星海。两个本该对立的人，此刻站在了同一条船上。
至于这条船能航行多远，还得看他们能不能在接下来的风浪中，真正学会信任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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