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后的热奶茶》

晚自习的铃声拖着长音响起时，丁程鑫正对着一道物理题愁眉苦脸。窗外的月光爬上桌面，把他蹙着的眉头照得格外清晰。旁边的马嘉祺忽然推过来一张草稿纸，上面用红笔写着详细的解题步骤，最后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这里用动量守恒会简单点。”马嘉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他刚才趴在桌上，假装睡觉，其实一直在偷偷看丁程鑫挠头的样子。

丁程鑫拿起草稿纸，指尖蹭过马嘉祺的笔迹，忽然觉得那道复杂的题目好像没那么难了。他转头看马嘉祺，对方已经重新趴了下去，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发梢被月光染成银灰色。“谢啦，马老师。”丁程鑫小声说，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

马嘉祺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却没回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教室里的人渐渐走光，只剩下他们两个。丁程鑫收拾书包时，发现桌洞里多了杯热奶茶，是他喜欢的珍珠奶茶，吸管已经插好，杯壁还烫乎乎的。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的——马嘉祺的书包侧袋里，总装着个保温杯，里面时常藏着各种小惊喜，有时是烤红薯，有时是糖炒栗子，都是他随口提过喜欢的东西。

“马嘉祺，你是不是偷偷给我买奶茶了？”丁程鑫拎着奶茶晃到他面前，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马嘉祺慢悠悠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点压出来的红印：“路过奶茶店，买一送一。”

“哦？那另一杯呢？”丁程鑫挑眉。

马嘉祺从抽屉里摸出另一杯，递过去时耳根悄悄泛红：“给你的。”

丁程鑫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故意把吸管凑到马嘉祺嘴边：“先给你尝一口？”

马嘉祺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喝了一小口，珍珠的甜混着奶香在舌尖散开时，他忽然觉得，晚自习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晚风带着点凉意，丁程鑫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马嘉祺立刻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他脖子上，一圈又一圈，直到把人裹得像只圆滚滚的小熊。“别着凉了。”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丁程鑫的下巴，像有电流窜过，飞快地收了回去。

“马嘉祺，”丁程鑫拽着围巾的两端，忽然停下脚步，“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好过头了？”

月光落在马嘉祺的睫毛上，他沉默了几秒，声音轻得像叹息：“那你……要不要对我也好一点？”

丁程鑫的心猛地一跳，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软乎乎的，带着奶茶的甜味。“这样算不算好？”他仰头看马嘉祺，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马嘉祺愣在原地，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伸手牵住丁程鑫的手，十指相扣时，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丁程鑫晃悠着手里的奶茶杯，听着马嘉祺讲明天的课程重点，忽然觉得，晚自习后的这条路，好像怎么也走不完。

“明天想吃什么？”马嘉祺忽然问。

“关东煮！”丁程鑫立刻答，“要萝卜和海带结。”

“好。”马嘉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早点去买。”

晚风吹过，围巾上的皂角香钻进鼻腔，丁程鑫偷偷看身边的人，发现马嘉祺正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弯起的弧度，比奶茶还甜。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藏在晚自习的草稿纸里，在温热的奶茶杯上，在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围巾里，更在少年低头时，眼里藏不住的、只属于你的温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