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见她笑得轻快，也跟着笑起来：“哎！奴婢这就去安排！对了小姐，您说陛下怎么知道您要用拨浪鼓呀？”
沈语没说话，只是握着拨浪鼓的手紧了紧，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檐角的灯笼还在晃，远处的天色已经暗透了，可她好像能看到那个穿着龙袍的燕绥之，正听荣安叽叽喳喳说着“沈姐姐会唱兔子歌”“沈姐姐像变戏法一样”，然后特意让人去找了这些和“哄孩子”有关的拨浪鼓、银铃。
她轻轻晃了晃拨浪鼓，鼓身发出“咚咚”的轻响，和着袖袋里素笺上的草图、手里银铃的脆响，在心里悄悄说：燕绥之，不管你是陛下，还是像学长的人，这次我不想再只是远远看着了。这场寿宴，这场因“哄孩子”而起的交集，我想好好走下去。
第二日天刚亮，沈语院里的石榴树下就聚满了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二房的沈念、陆尚书家的千金陆锦糯，还有宫里派来的两个小伴读，加上被燕绥之特批“出宫排练”的荣安，六个孩子穿着轻便的袄裙，凑在石桌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沈语手里的拨浪鼓。
“姐姐，咱们今天真的要学兔子跳吗？”荣安攥着沈语上次叠的帕子兔子，小脚尖踮着，连说话都带着雀跃。沈语笑着点头，把木匣里的拨浪鼓分给孩子们，特意把鼓柄缠了红绳的那只递给荣安：“先不急着跳，咱们先学‘听鼓点’——你们看，我敲一下鼓，你们就拍一下手；敲两下，就拍两下肩，好不好？”
她说着举起自己的拨浪鼓，“咚”地敲了一声。孩子们愣了愣，荣安最先反应过来，小手“啪”地拍在掌心；沈念慢了半拍，跟着拍手时还忍不住笑；李糯有点害羞，拍着手却盯着自己的鞋尖。沈语没催，又敲了两下鼓——这次孩子们反应快了些，虽有轻有重，却都准确拍了肩。
“真聪明！”沈语弯着腰，声音放得柔缓，像从前在幼儿园教小班孩子时那样，“不过荣安拍得最响，念儿笑得最甜，糯糯虽然慢了点，但拍得特别准——咱们不用跟别人比，自己比刚才好，就是最棒的！”
这话一说完，陆锦糯悄悄抬起头，眼睛亮了亮；荣安更是挺了挺胸，攥着拨浪鼓的手更紧了。沈语见状，又拿出那串银铃，系在自己手腕上：“现在咱们加个新玩法——我摇铃的时候，你们就慢慢转圈圈；铃一停，就赶紧站回自己的小位置，像小树苗一样站好，行不行？
“行！”孩子们齐声应着。银铃“叮铃”响起，六个小身影手拉手转起来，袄裙的下摆扫过地面，像开了圈小花儿；沈语故意把铃声拖得长了点，看着荣安转得头发都飘起来，才猛地停了铃——孩子们慌慌张张往自己的位置跑，沈念差点撞到石凳，还是荣安伸手拉了她一把，两个小姑娘笑作一团。
“好了好了，不闹啦。”沈语走过去，帮沈念理了理歪掉的发带，又蹲下来对荣安说，“刚才拉念儿那一下做得真好，咱们排练的时候，就要互相帮着点，就像你上次在湖边，拉着我不让我摔下去一样。
荣安眨眨眼，忽然凑到沈语耳边小声说：“姐姐，我跟陛下哥哥说了，你教我唱的兔子歌最好听，他才给你找拨浪鼓的！”沈语心里一动，刚要说话，就见春桃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放着六碗温乎乎的梨膏糖茶：“小姐，该歇会儿了，刚熬好的糖茶，润润嗓子。”
孩子们围过来端茶碗，沈语看着她们捧着碗小口啜着，指尖还沾着糖渍，忽然想起穿越前带孩子们做手工的场景——那时也是这样，孩子们围着她，叽叽喳喳问东问西，连指尖沾了胶水都要举着给她看。正发怔，荣安忽然举着空碗问：“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唱兔子歌呀？我想唱给太后奶奶听！”
“等咱们把鼓点和转圈练熟了，就教歌。”沈语接过她的碗，擦了擦她嘴角的糖渍，“不过唱的时候要记着，声音不用太大，像跟太后奶奶说悄悄话一样，温柔点，好不好？”荣安似懂非懂地点头，沈念却凑过来说：“姐姐，我娘说寿宴上要规规矩矩的，咱们又跳又唱，会不会被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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