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自己对好色仙人说要当一辈子笨蛋已经有几天了。
“啊啊啊啊啊——”鸣人扭动着试图挣脱这些将他捆在床上的带子,很明显,捆他的人并没有要照顾他新长出来尾巴的想法,他的身体与床之间的缝隙并不大,将尾巴挤成一个尴尬的形状。“我的伤——已经,好了的说!快放我去修行——”
“休想,小鬼,你的伤好没好我说了算,下回再偷偷溜出医院就不只是把你捆起来这么简单了。”纲手在一旁翻着他的体检报告。
“可是——”
“没有可是。”纲手毫不客气地打断。顺手将那份报告收起,走出门外,“在你伤好全之前,就老老实实待着吧。”
门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几经挣扎无果,鸣人终于找到一个不那么别扭的姿势将尾巴安置好。他看着天花板,在一片寂静中,脑海又不由得浮现出佐助的身影,那个家伙,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他突然觉得很累,上眼皮越来越沉,他的视线一点点昏暗下去,意识也逐渐模糊,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秒他仍在向心里嘟囔着,“要等着我啊......佐助....”
好在养伤并没有花费他过多的时间,很快,鸣人便得到了纲手的许可出了院。跟随自来也踏上了外出修行的道路。
一路上,鸣人总是积极地打探任何有关大蛇丸的信息,哪怕只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按捺不住,像根被点着了的炮仗一般响个不停,不刨根问底绝不罢休。自来也看得清他的焦急,也总是刻意在修炼时提上那么一嘴“佐助”,这一词对于鸣人来说简直就像那根吊在驴面前的胡萝卜一样,总是能让他充满动力。
鸣人的生活也只剩下了任务和修行,“佐助”随着时间推移在他的嘴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鸣人这小子简直把佐助当逗号使。”这是来自自来也的吐槽。
但是鸣人却并不这么觉得,哪怕现在他的生活中处处都留有佐助的痕迹。
而这其中最令人难以忽略的,便是那对独特的耳朵和尾巴了。
一开始鸣人与它们的相处不算愉快,他老是忘记自己身上突然多出的部件,以至于总会发生一些令他哀嚎的小小意外。比如,原本可以忍受的声音现在却必须要捂住耳朵才能好受一些,尾巴偶尔被门夹住,洗澡时水不小心流进耳朵里,战斗中突然多出的尾巴导致的失衡......
桩桩件件,都令他咬牙切齿,每到这时候,那张英俊又可恶的脸仿佛就在面前,他挥舞拳头,甩动耳朵,百般情绪都化为一个念头:一定要将佐助那家伙带回来!
不过,没有什么是能难倒鸣人大人的,他也很快适应并因此养成了一些习惯,比如经过旅馆房间的矮门框时低一下头,穿过狭小的地方会下意识收腹......
以及,修行结束后,他总是会用那把他特意买来的小小梳子打理自己的尾巴。对此少不了来自好色仙人的一顿调侃,但无论鸣人对于修行有多么着急,他也总能挤出那么一小段时间来梳理自己的尾巴。手法也从一开始生疏的总能让梳齿和绒毛打架进化成现在能在十五分钟内完成梳毛并收拾好一切了。
打理好的金灿灿的尾巴油光滑亮,就连封印中的九尾在精神世界与他交流时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至少在“梳毛”过后,之前有再多焦躁不安的情绪他也能冷静下来,这可能也是为什么好色仙人并未制止这一在他看来像是自己在对着空气犯癔症的行为,鸣人仔细地将梳子放进忍具包中,随后走向在一旁已经开始打盹的自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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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再次面对久违的村子,鸣人舒展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大声宣告了他的归来。
也在这时,卡卡西小队被纲手安排了援助风影的任务。
过程比想象中的还要艰辛,不过好在任务还是顺利完成了。
唯一让鸣人十分在意的是,在和鼬的替身对战时,鼬的眼神有几次刻意擦过他的头顶,当时情况紧急,鸣人来不及多想,现在却觉得越发诡异.......
算了,鸣人忽地一把捞过毛茸茸的尾巴,将整张脸往被子里一蒙,放弃了思考,让自己被温暖气息彻底包围,很快,被子里传来鼾声。
不过很快,他的思绪被另一件事占满了。
天地桥,鸣人再一次默念这个词语,这是他回村以来距离大蛇丸最近的一次,在收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几乎就要立刻奔向地图上所标注的地点,但好在他还是稍微克制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窜回了家,收拾好了行李,在摸到忍具包中的那把梳子时,鸣人手指顿住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将它放回包里。
一路上队内的氛围十分紧张,至少在自己日常梳毛的行为被佐井称作“无意义的幻术成瘾症状”后他就再也没对佐井有过好脸色。
但对于见到大蛇丸手下的卧底后可能得到有关佐助的信息的期待还是稍微盖过了这微妙的焦躁与愤怒。
至少自己现在还能冷静下来而不是和那个讨厌的家伙大战三百回合,鸣人一边打理尾巴,一边想。
可惜这份脆弱的冷静结束在了见到大蛇丸和兜之后。
为数不多的理智在尖哮,伴随着查克拉在周身翻滚沸腾,在那之后的事记的并不是很清楚,只记得皮肤上不断传来的烧灼感,以及大蛇丸那令人作呕的姿态。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竟然把佐助说得好像什么可以供他搬弄的物件一样!
其他一切存在彻底模糊,眼前只剩下了大蛇丸那惨白的皮肤和黏腻阴暗的查克拉,他敏捷地穿梭在林间,怒吼与爪击不曾断绝,疯狂撕咬向大蛇丸,以身后尾巴为支点,他在复杂的地势中辗转腾挪,以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方式保持平衡,进行追击......
醒来的时候便对上了小樱泛红的双眼,尽管她很快擦拭掉眼泪,可在追踪佐井的这一路上他却无法不在意。
幸好小樱他们看不见他头上这对时常竖起的双耳,不然他还得再吃几拳。
在通过大和得知了自己尾兽化后的表现,鸣人默默下定了决心,不能再过于依赖九尾的力量了。
至少,不要再让身边的人再因为自己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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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佐助相当烦躁,面对那个突然闯进来嘴里还满口鸣人的忍者,他已经消耗了相当一部分耐心让自己没有在他喋喋不休的时候拿剑给他劈出去。
至于某个吊车尾长达三年的追逐......
“哼,那家伙也在啊。”
鸣人倒也还是像三年前那般天真,羁绊又能带来什么,即使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不也落得刀剑相向的结果么。说到底,未曾拥有过这一切的家伙,口口声声想要真正理解自己的黑暗不过是妄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