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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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彻底僵住了,连呼吸都忘了。脸上被他指尖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过,残留着一种奇异的、微凉的触感,与火盆带来的灼热形成了荒谬的对比。
他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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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剖开了自己最肮脏、最痴妄的内心,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得到的不是雷霆震怒,不是鄙夷唾弃,而是这样一句轻飘飘的、意味不明的“很好”?她心里一阵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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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句“记住你今晚说的话”。记住什么?记住她是如何不知廉耻地肖想他?记住她是如何胆大包天地临摹他?这算什么?一种新型的、更残忍的羞辱吗?
她茫然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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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琢却已经收回了手,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将她笼罩,他垂眸,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堆尚有余温的灰烬,又看了看依旧跪坐在地上、满脸泪痕和呆滞的苏婉。
他的眼神依旧深沉难辨,但之前那种冰冷的审视似乎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苏婉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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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丢下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不再停留,转身,步履平稳且沉重地走向房门。
门被拉开,外面守着的婆子立刻躬身。他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房门再次被轻轻合上,落锁的“咔哒”声再次传来。
房间里,又只剩下苏婉一个人。
以及一盆死灰,和满室狼藉,以及……脸上那挥之不去的、微凉的触感。
她维持着跪坐的姿势,很久都没有动。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他最后的话。
“很好。”
“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威胁?警告?还是……别的什么?
她想不明白。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抛上了万丈高空,又猛地坠入无底深渊,七上八下,找不到丝毫着落。
之前的绝望和恐惧,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的转折冲淡了些许,但另一种更深的不安和茫然,如同潮水般蔓延上来,将她紧紧包裹。
她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又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和身旁空荡荡的箱子。
画烧了。
心思也摊开了。
可她好像……并没有得到解脱。
反而坠入了一个更加迷雾重重、前途未卜的境地。
那个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