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头发

工作室的落地窗外飘着细碎的雨丝，空调风带着淡淡的柠檬香，刚吹走肖战头发上残留的发胶。理发师手里的剪刀“咔嚓”响了两声，一缕深棕色的长发落在白色围布上，肖战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留了快八个月的头发，从及肩到过背，是为了新戏里那个温润如玉的古装角色，如今戏杀青了，总算能剪回清爽的短发。

“肖老师，长度大概剪到耳下？和上次您说的一样。”理发师拿着梳子比划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确认。肖战刚点头，就听见门口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伴随着琑儿特有的、带着奶气的喊叫声：“爹地！爹地在哪里呀？”

肖战转头，就看见王一博抱着琑儿站在门口，小家伙穿着鹅黄色的连体衣，怀里紧紧搂着那个洗得发白的恐龙玩偶，小脑袋探来探去，看见肖战时眼睛瞬间亮了，挣扎着要从王一博怀里下来：“爹地！抱！”

王一博笑着把他放下来，琑儿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却在离肖战还有两步远时停住了，小眉头皱成了小疙瘩，盯着肖战的头发看了半天，小嘴一瘪：“爹地……头发呢？”

肖战忍不住笑，伸手把他捞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指了指围布上的碎发：“爹地在剪头发呀，太长了，不好打理。”琑儿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肖战剪到一半的头发——左边还是及肩的长发，右边已经剪到耳下，长短不齐的样子让小家伙更困惑了，小手揪了揪肖战没剪的那缕头发，小声说：“不好看……爹地长头发好看，像小仙女！”

这话一出，工作室里的人都笑了。肖战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谁教你的小仙女？”“幼儿园的朵朵说的！”琑儿理直气壮，“朵朵说，长头发的都是小仙女，短头发的是小帅哥！爹地要当小仙女！”

王一博靠在旁边的化妆台上，抱着胳膊笑得直挑眉：“行啊，肖战，都成小仙女了。”肖战瞪了他一眼，转头哄琑儿：“爹地剪了短发，也能陪琑儿玩滑梯，不会被头发缠住呀。上次去公园，爹地的头发是不是被滑梯勾住了？”

琑儿想了想，点点头。上周去儿童乐园，肖战陪他玩螺旋滑梯，长发被滑梯边缘勾住，疼得他“嘶”了一声，琑儿当时还紧张地拉着他的头发，问“爹地疼不疼”。这会儿记起来，小家伙的小手立刻捂住肖战的头发，对着理发师说：“阿姨轻点剪！别弄疼爹地！”

理发师笑着答应：“放心吧，阿姨会很轻的。”琑儿还是不放心，小手紧紧抓着肖战没剪的那缕头发，像个小保镖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剪刀，生怕理发师弄疼爹地。

王一博在旁边看得好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味的糖，递到琑儿面前：“琑儿乖，给你糖吃，看完爹地剪头发，爸爸带你去买冰淇淋。”琑儿眼睛亮了亮，却没立刻接糖，转头问肖战：“爹地，能吃糖吗？”

“只能吃一颗，吃完要喝水，”肖战点头，“不然牙齿会疼的。”琑儿这才接过糖，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先凑到肖战嘴边：“爹地先吃！”肖战咬了一小口，剩下的琑儿才塞进自己嘴里，小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吃东西的小仓鼠。

剪刀继续“咔嚓”响，肖战的头发一点点变短。琑儿吃着糖，突然想起什么，指着王一博的头发，小声问：“爸爸，你为什么不剪头发呀？”王一博摸了摸自己的短发，笑着说：“爸爸的头发本来就短，不用剪。”

“可是爸爸的头发有点翘，”琑儿伸手摸了摸王一博额前的碎发，一本正经地说，“像小刺猬！爹地剪完头发是小帅哥，爸爸是小刺猬！”

肖战笑得直不起腰，理发师也忍不住停了剪刀。王一博假装生气，伸手挠了挠琑儿的脚心：“你这小家伙，敢说爸爸是小刺猬？看爸爸不挠你痒痒！”琑儿笑得咯咯直叫，在肖战怀里扭来扭去，小手紧紧抓住肖战的衣服：“爹地救我！爸爸是小刺猬！”

闹了一会儿，琑儿累了，靠在肖战怀里，小手摸着他新剪的短发，软软的，很舒服。他突然想起什么，小声说：“爹地，剪下来的头发能给我吗？”

“你要头发干什么呀？”肖战好奇地问。

“我要给小恐龙做衣服！”琑儿举起怀里的恐龙玩偶，“小恐龙的衣服破了，用爹地的头发做新衣服，肯定很漂亮！”

肖战和王一博都笑了。王一博揉了揉他的头发：“傻小子，头发不能做衣服，等会儿爸爸带你去玩具店，给小恐龙买新衣服好不好？”

“好！”琑儿立刻点头，眼睛亮闪闪的，“要蓝色的！小恐龙喜欢蓝色！”

终于，理发师放下了剪刀，拿起梳子梳理了一下肖战的头发：“肖老师，剪好了，您看看满意吗？”肖战对着镜子看了看，耳下的短发清爽利落，比古装造型时多了几分少年感。他转头问琑儿：“琑儿，爹地剪完头发好看吗？”

琑儿仔细看了看，小脑袋点了点：“好看！像小帅哥！比小刺猬好看！”

王一博假装委屈：“合着爸爸就是小刺猬呗？”琑儿咯咯笑，从肖战怀里下来，跑到王一博身边，抱住他的腿：“爸爸也是小帅哥！小刺猬帅哥！”

收拾好碎发，肖战脱下围布，抱起琑儿：“走啦，去给小恐龙买新衣服，然后去吃冰淇淋。”琑儿开心地拍手，在肖战脸上亲了一口：“爹地最好啦！”

刚走到门口，琑儿突然想起什么，拉了拉肖战的手：“爹地，等会儿我也要剪头发！”

“你头发刚剪没多久，不用剪，”肖战笑着说，“等你头发长到爹地原来那么长，再剪好不好？”

“不好！”琑儿摇头，“我要和爹地一样剪短发，当小帅哥！”

王一博在旁边帮腔：“行，那就剪，不过剪完可不能哭哦。上次带你去剪头发，你哭着喊着说要留长头发，像公主一样。”

琑儿脸一红，把头埋进肖战怀里：“那是以前！现在我是小帅哥！不要当公主！”

肖战笑着点头：“好好好，咱们琑儿是小帅哥，那现在去给小恐龙买新衣服，然后去剪头发，好不好？”

“好！”琑儿开心地答应。

三人走出工作室，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带着雨后的清新。王一博抱着琑儿，肖战走在旁边，三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的。琑儿趴在王一博怀里，小手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爸爸，等会儿剪头发，你要陪我哦，我不怕疼。”

“好，爸爸陪你，”王一博点头，“剪完头发，爸爸给你买两个冰淇淋，一个草莓味，一个巧克力味。”

“耶！爸爸最好啦！”琑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转头对肖战说，“爹地，你也要陪我！”

“爹地当然陪你，”肖战笑着说，“咱们琑儿最勇敢了，剪头发都不怕。”

到了玩具店，琑儿一眼就看中了一件蓝色的小恐龙衣服，非要自己付钱——用他那个装着硬币的小猪存钱罐。老板看着他踮着脚尖，一个个数硬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付完钱，琑儿小心翼翼地把小恐龙衣服套在玩偶身上，满意地笑了：“小恐龙真漂亮！”

接着，三人去了理发店。理发师刚拿出剪刀，琑儿就紧张地抓住肖战的手，小嘴巴抿得紧紧的。肖战蹲下来，轻声说：“别怕，阿姨很轻的，就像剪爹地的头发一样，不疼。”

王一博也在旁边哄：“剪完头发，咱们去吃冰淇淋，吃最大的那种。”

琑儿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不怕！我是小帅哥！”

理发师笑着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了起来。琑儿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偶尔偷偷看一眼肖战和王一博，见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又立刻挺直小身板，装作很勇敢的样子。

剪完头发，琑儿对着镜子看了看，小短发清爽利落，和肖战的发型很像。他开心地跳起来：“我也是小帅哥啦！和爹地一样！”

走出理发店，夕阳已经西下，天空染上了一层橘红色。三人手牵手走在人行道上，琑儿一手牵着肖战，一手牵着王一博，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怀里抱着穿新衣服的小恐龙玩偶，开心得不得了。

“爹地，”琑儿突然说，“明天我要去幼儿园，让朵朵看看我剪的短发，告诉她我是小帅哥，不是小公主！”

“好，”肖战笑着说，“朵朵肯定会说琑儿是最帅的小帅哥。”

王一博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吃冰淇淋去，再不去，冰淇淋店就要关门啦。”

琑儿开心地跑起来，肖战和王一博相视一笑，快步跟了上去。夕阳下，三人的笑声传得很远，温馨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