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夜密语
夜色如墨，天外居的庭院被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三位师弟早已进入梦乡，房间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无天悄无声息地起身，动作轻得像一片落叶，他换好衣袍，推开房门时特意避开了发出声响的门轴。
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银辉，照亮了庭院中的石板路。无天借着树影的掩护，一路来到院外不远处的竹林旁。这片竹林平日里鲜有人来，此刻更是静谧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停在竹林深处的一个角落里，那里的月光被茂密的竹叶遮挡，显得格外昏暗。
黑暗中，一个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妖气，却又带着一丝仙气，正是灵修。他背对着无天，望着竹林深处，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你来了。” 灵修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打破了竹林的寂静，没有回头便知来者是谁。
无天走上前，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认无人后才低声问道：“如何解天命？月儿她…… 不能一直被这使命束缚。”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还有对伊玥的担忧。
灵修缓缓转过身，月光恰好照亮他一半的脸庞，显得有些神秘莫测。“混元之前便有预言，灭天可兴，尊主自由。”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灭天便可？” 无天眉头紧锁，心中充满疑惑，“灭天…… 是指毁灭天地，还是……”
“将来会有一个名唤灭天之神的来帮助尊主得到自由。” 灵修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只是不知这灭天之神是谁，如今这七界各有所私，人心叵测，唉，我说多了，您别放在心上。” 他似乎不愿再多说，语气中带着几分讳莫如深。
无天沉默片刻，拱手道：“谢谢。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让月儿获得自由。”
“可不要乱来，要静静等待时机。” 灵修叮嘱道，眼神锐利地看着无天，“天命不可违，强行干预只会适得其反。” 说罢，他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消失在竹林深处，只留下淡淡的妖气在空气中弥漫。
无天也转身离去，步履沉重。他没有发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树影里，一道黑影如影随形，直到他回到天外居，那黑影才悄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左左便来到天外居门前。他依旧是那副纤弱的模样，月白色的衣袍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几位可起了？” 他轻轻叩了叩门。
无天早已起身，听到声音连忙开门：“您可是有事？请说。” 他眼中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昨夜并未睡好。
“尊主请各位正殿一续。” 左左说道，语气恭敬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尊主今日一早便开始处理公务了。”
“好，马上去。” 无天点头应道，转身走进房间。
“各位紧着点，尊主今日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仙神两界的使者还在殿外等候呢。” 左左在门外提醒道。
“老三老四，起了。” 无天走到床边，拍了拍两个熟睡的师弟。
无名翻了个身，嘟囔道：“大哥，大早上干嘛？太阳还没晒屁股呢。”
无利更是把头埋进被子里，含糊不清地说：“大哥，还早再睡会儿，昨天守夜太累了。”
“月儿叫咱。” 无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早已穿戴整齐，正坐在桌旁喝茶。
“月儿！” 无利听到这个名字，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睡意全无。
“不早说！” 无名也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要是让小师妹等急了可不好。”
左左带着三人穿过回廊，向正殿走去。一路上，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几位，这边请。” 左左推开正殿的大门。
“多谢。” 无天颔首道谢，率先走了进去。
正殿之上，伊玥正坐在主位上批阅卷宗，见他们进来，放下手中的毛笔，笑道：“各位师兄，你们久等了。”
“师妹本就政务繁忙，是我们不应该来叨扰。” 无天拱手道，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都想一统七界可不忙吗？” 伊依端着茶从偏殿走出，童言无忌地说道。
“一统？” 无天惊讶地看向伊玥，眼中满是疑惑。
“小孩子乱说的。” 伊玥连忙瞪了伊依一眼，笑着打圆场。
“就是远古真神们都相继离开了，大家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罢了，难免会有些摩擦。” 爻神也跟着解释道，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
“师兄们这次来可是有事情？” 伊玥转移话题，目光扫过四人。
“这次一是看看你，二来想我们在天外居也无事可做，便来找些事情做做，也好为你分担些压力。” 无天说道，语气诚恳。
“那就麻烦几位师兄把天外居帮我照看好。” 伊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那里是我们的根，不能有任何闪失。”
“月儿放心，我们定会守好天外居。” 无天郑重承诺。
“左左灵修，帮我送几位师兄回去。各位师兄我这里还有事情，先告退了。” 伊玥起身，对着四人微微颔首，便转身向偏殿走去。
“那月儿便先忙。” 无天等人也连忙起身相送。
灵修见伊玥等人离开了，便悄无声息地走到无天身边，趁着左左不注意，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有问题可以请教我，我知道一些关于预言的事情。”
左左这时转过身来，笑容温和：“尊主刚刚吩咐，几位如果有需要，至尊殿里的书籍可以帮你们解闷儿，尤其是书阁里的那些古籍，记载了不少上古秘闻。”
“代我们道谢。” 无地对着左左拱手道，眼神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灵修一眼。
他们离开至尊殿后，灵修便立刻来到伊玥处理公务的大殿。爻神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事情办得如何？鱼儿上钩了吗？”
“鱼儿上钩，只是……” 灵修欲言又止，眉头紧锁。
“只是什么？” 爻神追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一个是无天至今没有表明态度，也没有任何行动，似乎还在犹豫；还有一个是，无地好像知道什么，刚才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怕是已经起了疑心。” 灵修如实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不用担心，大哥会有动作的。” 伊玥从屏风后走出来，神色平静，“只是大哥一贯喜欢行事稳重，不打无把握之仗罢了。至于二哥那里，不用担心对咱们计划没有影响，毕竟二哥还有其他地方要用，他不会轻易破坏计划的。”
“主人。” 灵修对着伊玥恭敬行礼。
“灵修，你不会真以为是我的计划吧！” 爻神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月的允许，你怎能安然执行这些事情？她早就把一切都算好了。”
“此局已开，不可回头。” 伊玥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为了七界安宁，为了月儿能真正自由，我们必须走下去。”
“只是，怕无荒也要与那四个一起卷入这场纷争了。” 爻神担忧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本来也是局中人，无妨。” 伊玥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避无可避。”
“此举必须成功，我们耽误不起了，七界已经动荡不安了。” 爻神语气凝重，神色间满是忧虑。
“若有问题便是我一人所为，与二位尊主无关。” 灵修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地说道。
“下一步，静炙宫。” 伊玥没有再纠结于牺牲，而是直接说出了下一步计划。
“嗯，正在准备，不出三日便可完工。” 爻神点头应道。
另一边，无天回到天外居后，便一直在房间里踱步，灵修的话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第二天一早，他便独自一人再次去找了灵修。
“你昨天说道解决之法，关于那个预言，你还知道些什么？” 无天开门见山地质问道，眼中满是急切。
“灭天之神乱天下，尊主伊玥获新生。” 灵修重复道，语气神秘，“这便是预言的全部内容。”
“何解？灭天之神到底是谁？乱天下又是什么意思？” 无天追问，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只是一个预言罢了，我也不清楚其中的深意。” 灵修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我知道的有限，但是尊主昨日许你们可以到书阁查阅古籍，那里应该有答案，书阁的顶层有一些关于上古预言的记载。” 他故意加重了 “顶层” 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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