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的接受，像在紧绷的弦上轻轻拨弄了一下，余音未散，更剧烈的震荡便接踵而至。
九尾这边刚把他妈连哄带劝地送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徐必成的手机就又催命似的响了起来。这次是他妈妈直接发来了视频邀请，背景音里还夹杂着他爸压抑着怒火的质问声。
徐必成头皮发麻，硬着头皮接了。
视频一接通，徐妈妈那张焦急又严厉的脸就占据了整个屏幕。
“徐必成！你老实跟我说！朋友圈那小女孩怎么回事？还有你许阿姨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什么……说什么孩子是你们大家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徐必成张了张嘴，感觉语言系统都瘫痪了。他求助地看向旁边的九尾和钎城。
九尾一把抢过手机，把摄像头对准正坐在地毯上，专心致志给一个芭比娃娃穿裙子的小祁池。
“阿姨您看！就这孩子！她叫祁池！您看看！您仔细看看她的眼睛！鼻子！像不像徐必成小时候？！”九尾语速极快，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急切。
小祁池被突然对准的摄像头吓了一跳，茫然地抬起头。
屏幕那头的徐妈妈愣住了。
她确实看到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娃，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懵懂，眼尾微微上扬的弧度，竟真的和她手机里存着的、儿子三四岁时的照片有几分神似。
“这……”徐妈妈的气势弱了下去，声音里带上了迟疑，“光看像有什么用……这能说明什么……”
“阿姨！”钎城温和但坚定地开口，他走到小祁池身边蹲下，引导着她，“池池，看这里，叫……奶奶。”
小祁池看看手机屏幕里那个和徐必成爸爸有点像的奶奶，又看看钎城鼓励的眼神，她放下手里的娃娃，小手撑着地毯站起来，迈着小短腿凑近手机屏幕，小脸几乎要贴上去，然后脆生生地喊道：“奶奶！”
这一声，比刚才叫许妈妈时还要响亮，还要自然。
徐妈妈在屏幕那头，清晰地看到了小家伙完整的正脸，听到了那声毫无隔阂的“奶奶”，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哎。”
应完了才觉得不对劲，这算什么？
“不是……你们……”她还试图维持理智。
小祁池却仿佛完成了任务，不再看手机，转身又扑向她的娃娃，嘴里还嘟囔着：“娃娃冷，穿衣服。”
那副小模样，天真又专注。
徐妈妈看着屏幕里那个自顾自玩起来的小身影，后面是几个少年紧张又期待的脸，她沉默了。
许久，她才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不解：“……把地址发给我吧。我……过去看看。”
——
徐妈妈的动作比许妈妈还快。
第二天下午，她就出现在了TTG基地门口，同行的还有脸色铁青的徐爸爸。
这一次，场面更加正式，也更加……混乱。
小会议室里，徐家父母坐在一边，对面是排排坐的五个少年——九尾、钎城、清清、徐必成、林恒，杨涛因为临时有训练先回南京了。小祁池被钎城抱在怀里，好奇地看着对面那两个面色严肃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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