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取件人

不好意思啊大家让你们等这么久

这两天手机被收了

废话不多说，请欣赏

快递站的卷帘门刚落下一半，林舟就听见“笃笃”的敲门声。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午夜十二点零三分，按规定这个点早该歇业，可门外的人影固执地立在路灯下，雨衣的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

“取件。”对方的声音像浸了冰水，递来的取件码纸条边缘发皱，上面写着“3-704”。林舟翻找货架时，指尖扫过那个贴着“易碎”标签的纸箱，箱身轻得反常，晃起来没有半点声响。他刚要递过去，对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别晃，里面的东西不能碰。”

林舟抽回手，注意到对方的袖口沾着深色污渍，像是没洗干净的墨，又像别的什么。等他抬头，取件人已经消失在雨幕里，只留下纸箱在柜台上泛着冷光。

第二天一早，林舟发现货架上多了个一模一样的纸箱，取件码还是“3-704”。他忍不住拆开一角，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是栋老旧居民楼，3单元7楼的窗口亮着灯，窗台上摆着一盆和快递站门口一模一样的三角梅。更奇怪的是，照片背面写着今天的日期，还有一行小字：“该还了”。

接下来的一周，每天午夜都会有个穿雨衣的人来取“3-704”的快递，第二天货架上又会多出一个相同的纸箱。林舟查了快递系统，寄件人信息全是空白，收件地址是城郊的废弃工厂，早已没人居住。

第七天夜里，取件人来的时候，林舟故意放慢找件速度，偷偷拍下对方的背影。照片放大后，他看见对方雨衣的后颈处，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和他三年前失踪的邻居老吴，一模一样。

老吴当年是3单元704的住户，某天夜里突然消失，只留下没关的窗户和窗台上枯萎的三角梅。警方查了半年没线索，最后按失踪案结了案。林舟攥着照片，心脏狂跳，等他追出门，取件人已经不见了，只有地上的雨水里，漂着一片干枯的三角梅花瓣。

第八天，林舟没等午夜，提前拆开了“3-704”的纸箱。里面没有照片，只有一把生锈的钥匙，还有一张纸条：“3单元7楼，左数第三个砖缝。”他拿着钥匙冲到老吴的旧居，楼道里积满灰尘，704的门锁早已生锈。钥匙插进锁孔时，他听见门后传来轻微的“咔嗒”声，像是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推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台上摆着一盆新的三角梅。林舟走到窗边，看见左数第三个砖缝里嵌着个小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是老吴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他们逼我藏东西，在工厂的地下室，我把证据藏在了快递站的货架后，用三角梅做标记……”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是快递站的监控提醒。林舟点开画面，看见一个穿雨衣的人走进快递站，径直走向货架后——正是他昨天藏日记的地方。他刚要报警，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别打，我不是来抢东西的。”

转身时，林舟看见对方摘下了帽檐，果然是老吴，只是脸色比三年前苍白太多。“我当年被人威胁藏走私的古董，趁他们不注意逃了，一直躲在工厂里。”老吴的手在发抖，“那些快递是我寄的，每天来取，是想确认你是不是可靠——我看见你每年都给我窗台的三角梅浇水。”

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老吴的月牙形疤痕上。林舟看着桌上的日记，突然想起三年前老吴失踪那天，他确实在快递站门口捡到过一盆三角梅，当时只当是别人丢的，没想到那是老吴留下的，藏着求救的信号。

后来，警方根据日记里的线索，在废弃工厂的地下室找到了走私团伙的赃物，老吴也终于洗清了嫌疑。快递站的货架上，再也没出现过“3-704”的纸箱，只是林舟总会在窗台上摆一盆三角梅，他知道，有些等待，从来都不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