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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带着夜雨的湿冷和一丝残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粘腻感。

“看来，”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到极致的什么，“为夫不在，夫人这里……倒是热闹得很。”

江宸指尖的冰冷和那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激得曲锦瑟皮肤一阵战栗。他蹲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床榻下方的阴影里，目光沉得骇人。

“看来，为夫不在，夫人这里……倒是热闹得很。”他重复道，声音低哑，每个字都像裹着冰碴。

曲锦瑟心脏紧缩，握紧金簪，强迫自己迎上他那深不见底、翻涌着未知风暴的眸子。“若非大人树敌众多，我这笼中雀，又怎会屡受惊扰？”她声音微颤，却带着刺。

江宸盯着她，半晌，忽然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更添寒意。“夫人这是在抱怨为夫保护不周？”他冰凉的指尖顺着她的手腕滑下，轻易地撬开她紧握的五指，将那柄金簪取走，随手丢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还是说，”他俯身凑近，气息拂过她的唇瓣，带着血腥与冷松交织的危险味道，“夫人更享受这种……刺激？”

他的靠近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曲锦瑟猛地偏开头，呼吸急促。“我只想活着。”

江宸静默片刻，周身那股骇人的戾气似乎收敛了些许。他伸出手，不是碰她，而是撑在她身侧的地面上，借力站起身，也顺势将她从床下拉了起来。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但到底让她脱离了那狼狈的姿势。

“清理干净。”他看也未看满地狼藉，对着门外冷声吩咐。立刻有侍卫低头进来，迅速而无声地开始收拾。

江宸的目光重新落回曲锦瑟身上，她发丝微乱，衣衫褶皱，脸色苍白，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藏着不肯屈服的倔强和惊魂未定的余悸。

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快得抓不住。随即转身，语气恢复了些许平日里的慵懒，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今晚你受惊了，好好歇着。赤芍，伺候夫人安寝。”

说完，他竟不再多看她一眼，大步离去。衣摆掠过门槛，带走一室冰冷的煞气。

曲锦瑟僵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无力感和……一丝古怪的念头。

他年轻，位高权重，容貌极盛，即便性格如此恶劣难测，但仅凭那副皮囊和权势，就足以令无数女子飞蛾扑火。为何偏偏要用强娶、囚禁这般麻烦的方式，将她困在身边？甚至屡次因她而卷入麻烦？

除非……他身边并无其他亲近女子？或者说，他并不允许自己身边有？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迅速扎根蔓延。

若真如此……那或许，她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他不是要将她当作棋子，当作变数，当作独属于他的所有物吗？

那她就让他看看，一颗不甘被掌控的棋子，能如何“贴心”地为他“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