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下的真相

雨刚停，空气中混着泥土腥味和铁锈味。我踩过积水坑，水面倒映的月光碎成无数银片。藤蔓顺着裤管往上爬，叶片上的水珠滴在手背，凉得刺骨。

"等等。"我突然停下脚步。藤蔓节点在发烫，这是设置警戒时才会有的信号。指尖无意识摩挲叶片，想起林若雪临走前那句话。

后院传来规律震动，像有人用指甲轻叩木板。我把耳朵贴在地上，雨水渗进衬衫领口。这动静和上次科学院人员潜入时一模一样。

"大柱，你去东屋守着。"我压低声音说，"要是听到动静就敲铁皮桶。"

李大柱摸了摸战术匕首，点点头。他的影子在月光下晃了晃，消失在墙角。自从上次被我救了命，这家伙比狗还忠心。

三根主藤沿着墙根潜行，分叉出数十细须攀上瓦片。我盯着墙角那丛藤蔓，看它轻轻抖动。后院晾衣绳上的湿毛巾正在滴水，啪嗒、啪嗒，和心跳声重合。

窗纸透出昏黄灯光，许桂兰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植物系统的事不能拖了......"

我屏住呼吸。藤蔓悄悄缠上窗框，避开生锈部位。透过细小缝隙，看到她正和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说话。那人手里攥着科学院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活体样本要整株带根系，最好能抓活的。"男人声音沙哑，"事成后保证你调去科学院总部。"

我冷笑一声。原来老太太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前几天送灵米时，她对我格外热情。

藤蔓悄悄退回，沿着排水管滑到屋顶。李大柱正蹲在烟囱旁，看见我比划手势，立刻会意地摸向腰间匕首。

"大柱，去地下室看看。"我轻声说，"把那些特制藤网准备好。"

他猫着腰钻进侧门。我让藤蔓在院子里布下陷阱，特意在泥地上撒了层薄土。远处野猫嘶叫，惊飞几只麻雀。

"吱呀——"后院木门轻轻推开。戴鸭舌帽的男人翻过墙头，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我指挥藤蔓收紧，看着他一步步走进陷阱范围。

就在他伸手触碰藤蔓的瞬间，数十根藤条如蟒蛇般暴起。男人挣扎时掉出证件夹层里的科学院徽章，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我让藤蔓把他裹成茧状，直接沉入地下室。

次日清晨，四合院里打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许桂兰拎着木桶，哼着小曲往这边走。我站在门口，看藤蔓从她脚下钻出，叶片上还沾着夜露。

"这藤蔓昨晚抓了个偷窥的。"我故意提高嗓门，"说是科学院派来的，专程来找许大娘谈合作？"

人群骚动起来。许桂兰脸色瞬间煞白，木桶哐当掉在地上。藤蔓展开偷录的对话记录，叶片组成文字重现密谈内容。

秦淮茹假装咳嗽，许大茂攥紧扁担却不敢上前。李大柱妻子抱着孩子往后躲，眼神里带着几分惧怕。

"你......"许桂兰嘴唇发抖，"你这是栽赃！"

"是吗？"我指了指她脚边的鸡毛掸子，"那你问问这位科学院特使，为什么要跟着你三天？"

话音未落，藤蔓从地下钻出，将昏迷的男人拖到众人面前。许桂兰踉跄后退，撞翻了晾衣架。

林若雪就在这时走进四合院。她穿着科学院制服，手里牛皮纸袋沾着新鲜露水。趁众人不注意，她将文件塞进我衣兜，指尖触碰时微微发凉。

"墨玉组织已经开始行动。"她低声说，"他们掌握的技术，比控制人心的真菌更可怕。"

我展开文件，封面"墨玉"二字用血红墨水着重标记。远处传来汽笛声，像是新的风暴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