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槐花香刮过院墙，我蹲在窗台边检查种子袋。指尖刚触到新合成的种子，那玩意儿突然微微跳动，像是有心跳似的。
"频率正常......"林若雪的声音从院子传来，金属探测器的嗡鸣声压得人耳朵发疼。她站在藤蔓编织的警戒网中间，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屋顶传来李大柱压低的嗓音："东侧墙根第三遍巡查，没问题。"
话音未落，探测器屏幕突然爆出刺眼红光。三个光点正从西北方向快速逼近，移动轨迹歪歪扭扭，像是刻意在绕开路灯。
"来了。"我抓起挂在墙边的铁皮水壶，往地上洒了圈水。月光照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藤蔓立刻钻出地面，叶片缝隙间闪着幽蓝的光。
林若雪快步走来，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能量屏障只能维持十分钟。"
"够用了。"我把水壶倒扣在门框上，藤蔓立即缠住壶身，根须顺着砖缝往地下钻。五米深的地底，我能感觉到它们正在编织捕兽网。
突然一股腐臭味飘进院子，像是发霉的蘑菇混着烂肉。藤蔓猛地抽搐起来，几片叶子簌簌落下。
"孢子！"林若雪脸色一变，掏出个玻璃瓶就往空中泼洒。淡紫色的雾气弥漫开来，空气中顿时多了股呛人的药味。
黑影从墙外翻进来时，我正蹲在门后。第一只军犬落地的瞬间，藤蔓"唰"地张开陷阱。那畜生通体惨白，皮毛上爬满发光真菌，被缠住时发出婴儿般的尖啸。
"趴下！"我一把拽倒林若雪，第二只军犬擦着我们头顶掠过，撞碎了窗棂。碎玻璃渣子雨点般洒下来，我听见李大柱在屋顶闷哼一声。
第三只军犬直扑院门，藤蔓织成的网竟被它生生撕开道口子。畜生獠牙上的孢子溅到李大柱裤脚，汉子踉跄着往后退，脚下突然被藤蔓绊了个趔趄。
"抓住它！"我扯开衬衫口袋，新合成的种子沾着血珠滚落在掌心。藤蔓立即疯长起来，叶片边缘泛起银光，把扑来的军犬拦腰截住。
畜生疯狂扭动，真菌孢子簌簌往下掉。一片孢子落在李大柱手背，他脸色瞬间煞白，抄起墙角的铁锹就往军犬脑袋砸。
"别碰那些孢子！"林若雪尖叫着往后退，探测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会侵蚀神经的！"
铁锹劈开狗头时，我看见李大柱左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藤蔓立即缠住他的腰，把他拖到安全区域。
最后一只军犬被藤蔓绞住脖子，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真菌慢慢褪色，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肤。
"不是实验品，是活体武器。"林若雪颤抖着手翻开狗尸腹部，里面埋着个金属胶囊，"他们在动物体内培育孢子......"
话没说完，墙外传来铁器磕碰声。我抓起挂在屋檐下的藤蔓球甩出去，强光炸开的瞬间，三个人影被藤蔓缠住吊在半空。
"科学院的装备？"我盯着其中一人脖子上的金属项圈，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李大柱凑过来，用袖子擦掉项圈上的泥，"这标志我见过，在许桂兰家地窖......"
藤蔓突然剧烈抖动，把三人甩在地上。我蹲下身掰开其中一人的嘴，发现他牙齿缝里塞着团黑色胶状物。
"自毁装置！"林若雪冲上来想阻止，已经晚了。那人咬破胶囊，黑色液体顺着嘴角流出来，碰到的地方腾起青烟。
"该死！"我一拳砸在青石板上，藤蔓立即钻进尸体腹腔，把那个金属胶囊抢了出来。
胶囊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凑近了看，冷汗浸透了后背——"活体样本优先级：植物改造者＞其他异能者"。
"原来你们早就在打这个主意。"我把胶囊捏得咯吱响，抬头瞪着林若雪，"三年前绑架你父亲的，是不是墨玉组织？"
女子瞳孔猛地收缩，探测器突然发出更尖锐的警报。又有六个红点出现在屏幕上，这次是从东南方向包抄而来。
"先解决他们！"她咬牙把探测器贴在额头上，"之后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
我没再说话，藤蔓重新钻进地下。手指抚过种子袋，新合成的种子突然变得滚烫。
墙外传来脚步声时，我听见李大柱在呻吟。汉子蜷缩在角落里，左手死死掐着右臂，指节都发紫了。孢子已经开始侵蚀他的神经。
"撑住！"我扯开衬衫下摆，把最后一颗解毒种子捣碎敷在他伤口上，"藤蔓会保护你的！"
话音刚落，东南角的围墙轰然倒塌。六个人影背着冲锋枪冲进来，枪管上装着能释放干扰信号的金属环。
藤蔓暴起的瞬间，我看见领头那人脸上有道疤——和王建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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