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生日那天，他家别墅的院子里飘着气球，客厅里挤满了同学，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宋亚轩攥着口袋里的钢笔盒，指腹被硬纸板硌出红印——那是他攒了三个月的废品钱，在文具店柜台前犹豫了好久才买下的钢笔，一百二十八块，是他能拿出的最大手笔。
轮到送礼物时，宋亚轩站在人群后，看着前面的同学拆开包装：最新款的游戏机、限量版球鞋、价格不菲的运动手环……每一件都闪着他不熟悉的光泽。他悄悄把手里的钢笔盒往身后藏了藏，那深蓝色的塑料外壳，在一堆精致礼盒里显得格外寒酸。
“亚轩，你的礼物呢？”刘耀文的声音穿过人群，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宋亚轩的脸瞬间烧起来，他低下头，避开刘耀文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忘了。”
刘耀文眼里的光暗了暗，像被风吹灭的烛火，但他没追问，只是扯了扯嘴角：“没事。”
周围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随即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不会是没钱买吧？”“来吃霸王餐啊？”“连礼物都不带，也太好意思了……”
“闭嘴！”刘耀文猛地转头，眼神冷得像冰，那些议论声戛然而止，却像针一样扎在宋亚轩心上。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低声说：“对……对不起。”
开饭时，同学们的话里总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宋亚轩坐在角落，面前的餐盘一动没动。他确实没送礼物，确实比他们都穷，他们说得没错。他悄悄站起身，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溜到了后院的花园里。
花园里很安静，只有晚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宋亚轩在石阶上坐下，把钢笔盒放在膝盖上，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其实他早就该知道，他和刘耀文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些热闹和光亮，本就不该有他的位置。
“你怎么在这儿？”
刘耀文的声音突然响起，宋亚轩吓了一跳，慌忙把钢笔盒往身后藏。刘耀文在他身边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奶油味：“别听他们瞎说，一群没脑子的。”
宋亚轩没说话，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把钢笔盒拿出来，递到他面前，声音发哑：“礼……礼物，给你。”
刘耀文眼睛一亮，立刻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拆开。看到那支深蓝色钢笔时，他脸上的笑容比收到游戏机时还要灿烂：“这钢笔好漂亮！我正缺一支呢！”他拿起笔，在指尖转了转，“是你挑的？”
“嗯。”宋亚轩低着头，“但……但他们说得对，我……我配不上你。”他不该总跟着刘耀文，不该贪念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刘耀文的笑容僵住了，他皱起眉，刚想反驳，就见宋亚轩站起身：“我……我先回去了，祝……祝你生日快乐。”
宋亚轩几乎是跑着离开的，没敢回头看刘耀文的表情。他把自己缩在巷口的阴影里，听着远处别墅传来的笑声，手里还残留着钢笔盒的温度。
而刘耀文站在花园里，握着那支钢笔，指腹擦过笔帽上小小的划痕——他认得，那是街角文具店的标志。他知道这一百多块对宋亚轩意味着什么，是多少个放学后捡废品的黄昏，多少顿省下来的馒头。
他突然觉得那些昂贵的礼物都变得刺眼，转身跑回客厅，对着还在说笑的同学冷冷道：“你们谁也不准说宋亚轩坏话，不然就滚。”
然后他抓起外套，朝着巷口的方向追了过去。他得找到宋亚轩，告诉他：在他心里，这支钢笔比所有礼物加起来都珍贵，他从来没觉得宋亚轩配不上自己，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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