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秋分时，北狄首领带着厚礼来将军府拜访，身后还跟着去年在书屋学字的小儿子。那孩子一见晚宁，便脆生生地喊：“太皇太后，我会写‘雁门关’三个字啦！”

晚宁笑着拉过他的手，让他在纸上写。孩子一笔一画，虽有些稚嫩，却写得工整。北狄首领看着儿子，对晚宁拱手道：“太皇太后教孩子们读书，是给北疆种了‘安’的根。我已跟部落里说定，往后每年秋猎，都送些皮毛、马匹来，给书屋当学费，也给将士们添些过冬的物什。”

晚宁点头应下，转头让宫人端来一筐新晒的兰草籽：“这是澜萱宫兰草的籽，在北疆也能种活。你带回去，种在帐篷外，等来年开花，就像我们守着的这片土地，岁岁平安。”

北狄首领接过草籽，珍而重之地收好。临走时，他望着雁门关的方向，认真道：“有将军守关，有太皇太后守心，这北疆，定能永远安稳。”

这日夜里，沈砚巡营回来，见晚宁正坐在院中，对着那瓶从京城带来的兰草发呆。“在想什么？”沈砚走过去坐下。

“在想当年在将军府，你教我练剑的模样。”晚宁笑了笑，“那时哪想到，如今我们会一起守在北疆，看孩子们读书，看汉人和牧民和睦相处。”

沈砚望着天上的明月，轻声道：“这都是皇妹的功劳。你用一本书、一碗药，比我的长枪更能守住安宁。”

晚宁摇摇头，指尖拂过兰草的叶片：“是我们一起守的。你守着关隘的‘硬’，我守着人心的‘软’，一硬一软，才撑得起这北疆的‘安’。”

风轻轻吹过，院中兰草摇曳，带着淡淡的香。远处传来书屋孩子的梦呓，隐约是在念白天学的“宁”字。沈砚与晚宁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安心——这雁门关的风，再也吹不散安宁；这北疆的月，会照着他们守护的土地，岁岁无忧，年年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