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阁外早已围满了雪月城的弟子，雷无桀站在阁前，红衣猎猎，仰头望着那直插云霄的阁楼，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萧瑟，林沐，你们就在这儿等着！看我闯到第几层！”他回头冲两人挥了挥拳，握紧杀怖剑便要往里冲。
萧瑟靠在不远处的廊柱上，指尖捻着一枚玉佩，淡淡道：“量力而行，别莽撞。”他此刻一身青衫，气息内敛，看上去与寻常江湖人无异，丝毫看不出神游玄境的修为。雪月城藏龙卧虎，各方势力眼线众多，他的身份与武功，还不到完全展露的时候。
林沐笑着朝雷无桀点头：“我们在这儿等你好消息。”
雷无桀咧嘴一笑，转身跃入登天阁。阁内很快传来兵刃交击的脆响，夹杂着他爽朗的喝声，引得外面众人频频侧目。
萧瑟望着登天阁的方向，目光沉静。他知道雷无桀的性子，这般热闹的场面定然不会缺席，而他自己，更需要的是沉稳——琅琊王旧案未平，京城的暗流仍在涌动，此刻锋芒太露，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更会连累身边的人。
“在想什么？”林沐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在想，这登天阁，迟早也会留下我的脚印。”萧瑟转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但不是现在。”
林沐懂他的顾虑，轻轻“嗯”了一声：“慢慢来，不急。”
两人并肩站在廊下，看着登天阁的飞檐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偶尔有弟子匆匆跑过，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显然雷无桀的闯关正牵动着众人的心。
不多时，阁内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雷无桀中气十足的喊声：“第五层过了！”
外面顿时响起一片喝彩。萧瑟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小子，倒是真有几分能耐。
林沐也笑了，轻声道：“他进步真快。”
“有你的桃花醉相助，加上他本就天赋异禀，自然事半功倍。”萧瑟侧头看她，阳光落在她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不过，最该谢的还是你。”
林沐摇摇头，正要说话，却见登天阁的大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雷无桀扛着剑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眼底却亮得惊人：“第八层！我闯到第八层了！”
周围的弟子们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雷无桀得意地冲萧瑟和林沐扬了扬下巴，那模样，活像只斗胜了的小兽。
萧瑟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
雷无桀嘿嘿一笑，凑到两人身边，压低声音道：“里面的师兄说，我这成绩，能排进雪月城年轻一辈前三了！”
林沐递给他一块手帕：“先擦擦汗吧，看你累的。”
雷无桀接过手帕胡乱抹了把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大师兄他们听说我回来了，说要见你俩呢！”
萧瑟与林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了然。
踏入雪月城的第一步，才算真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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