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市集的星光

十二月的校园弥漫着节日气息，校门口的圣诞市集挂满了彩灯。沈砚拉着顾淮来到市集时，发现周明轩和苏晓早已在那里。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周明轩得意地说，"苏晓还说顾淮肯定不会来这种人多的场合。"

顾淮推了推眼镜："市集的人群密度确实超出舒适值，但..."

"但你还是来了。"沈砚笑着接话，自然地拉住顾淮的手腕，"走，带你去尝热红酒。"

市集里熙熙攘攘，每个摊位都散发着食物的香气。沈砚像个孩子般兴奋，在每个摊位前驻足。顾淮虽然依旧表情平静，却任由沈砚拉着他在人群中穿梭。

"这个给你。"沈砚将一杯热红酒塞到顾淮手里，"我让店家少加了糖。"

顾淮小口品尝，微微挑眉："肉桂、丁香、橙皮的配比很精准。"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沈砚眼睛弯成月牙。

在手工艺品摊位前，沈砚被一套手工烧制的颜料盒吸引。摊主是位老匠人，正现场演示如何制作颜料。

"这蓝色真美。"沈砚赞叹道。

"这是群青，用青金石磨制的。"老匠人笑道，"小伙子识货。"

顾淮仔细观察着颜料："颜色的饱和度确实比市售产品高出23%。"

老匠人感兴趣地看着顾淮："这位小哥很懂啊。"

"他是科学家。"沈砚骄傲地介绍。

"科学和艺术本就是一家。"老匠人指着颜料说，"就像这颜色，既要懂化学配比，也要有审美眼光。"

这句话让顾淮陷入沉思。他掏出笔记本记录着什么，沈砚好奇地凑过去，看到他写着：

"假设：艺术与科学的界限可能不如设想中分明。待验证：感性认知是否包含更高级的理性逻辑。"

沈砚忍不住笑了："你现在记录我的样子，就像我当初画你一样。"

顾淮笔尖顿了顿，在记录后面加上："观察者正在成为被观察对象的一部分。"

市集中央有棵巨大的圣诞树，周围挤满了拍照的人。苏晓拉着周明轩在树前自拍，周明轩罕见地没有讲解光学原理，只是温柔地看着镜头里的苏晓。

"我们要不要也..."沈砚话未说完，顾淮已经拿出手机。

"记录市集环境对情绪的影响。"顾淮一本正经地解释，却悄悄调整角度，将两人都收进画面。

照片里，沈砚笑得灿烂，顾淮虽然表情依旧克制，眼神却比平时柔软许多。背景的圣诞灯光在他们周围形成一圈温暖的光晕。

"这张照片的数据我会好好保存。"顾淮说着，将照片设为了手机壁纸。

夜深了，市集的人渐渐散去。他们坐在长椅上分享着可丽饼，呵出的白气在灯光下缭绕。

"今天开心吗？"沈砚问。

顾淮看着远处旋转的木马灯光："数据显示，心率变异度表明情绪处于放松状态。"

"说人话。"沈砚用肩膀轻轻撞他。

"...开心。"顾淮轻声承认。

回程的路上，雪花开始飘落。周明轩和苏晓走在前方，两人的手不知何时牵在了一起。

"看来不止我们在进步。"沈砚意有所指。

顾淮没有回答，但在宿舍楼下分别时，他递给沈砚一个小纸袋。

里面是一小瓶手工制作的群青颜料，标签上写着："给懂得欣赏它的人。"

沈砚打开颜料，发现在瓶底贴着一张便签，上面是顾淮工整的字迹：

"经测算，这种蓝色在你画作中出现频率最高。原因尚不明确，但建议持续使用。"

雪花落在便签上，沈砚小心地护住它，心里暖成一片。

这个圣诞夜，市集的星光不仅点亮了夜空，也照亮了某些人心中曾经紧闭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