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钟声

元旦前夜，校园里洋溢着辞旧迎新的热闹气氛。沈砚抱着画具走进实验室时，发现这里也被装点了一番——窗上贴着雪花剪纸，桌上摆着跨年零食。

"这是谁的主意？"沈砚惊讶地问。

顾淮从电脑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根据研究，节日装饰能提升15%的工作满意度。"

周明轩在一旁偷笑："明明是某人特意去买的装饰品。"

顾淮面无表情地继续打字，但沈砚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发红。

今晚他们要完成一个重要的实验收尾工作。沈砚负责为最终报告绘制数据可视化图表，将枯燥的数字转化成直观的艺术图像。

"这个峰值用暖色调表现，"沈砚一边调色一边解释，"能让读者一眼看出关键数据。"

顾淮站在他身后观看："色彩确实比传统图表更具表现力。"

"那是因为色彩会说话。"沈砚转头笑道，"就像你那些公式，在懂的人眼里也是美的。"

实验室里只剩下他们和周明轩、苏晓。窗外的烟花不时照亮夜空，映在实验室的玻璃上。

"还剩最后一部分数据。"顾淮查看进度，"能在零点前完成吗？"

"当然。"沈砚拿起画笔，"不过完成之后，你要陪我去听新年钟声。"

顾淮轻轻点头："可以。"

最后的工作在默契中进行。沈砚作画，顾淮提供数据支持，周明轩和苏晓负责校对。四个人配合无间，仿佛已经合作多年。

当时钟指向十一点半时，作品完成了。色彩斑斓的图表将复杂的实验数据表现得生动直观，连苏晓都忍不住赞叹："这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是艺术与科学的结合。"顾淮纠正道，但眼中带着赞许。

他们收拾好实验室，一起来到学校钟楼广场。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等待跨年的学生，空气中弥漫着期待与欢欣。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遇见吗？"沈砚轻声问顾淮。

"图书馆，不是这里。"顾淮准确回答。

"但那时我就知道，"沈砚望着他，"你一定会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广场上响起倒计时的呼喊声。在漫天烟花的映照下，顾淮第一次主动握住沈砚的手。

"十、九、八..."

"我计算过所有可能，"顾淮的声音在喧嚣中依然清晰，"但没算到你会出现。"

"七、六、五..."

沈砚感觉到顾淮的手在微微发抖。

"四、三、二..."

"新年快乐。"顾淮在他耳边轻声说。

"一！"

钟声响起，烟花绽放。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顾淮做了一个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举动——他轻轻拥抱了沈砚。

这个拥抱很短暂，却让沈砚愣在原地。

"这是..."沈砚一时语塞。

"新年的第一个数据记录。"顾淮已经恢复平静，但眼神温柔，"需要更多样本吗？"

沈砚笑着摇头："这个样本足够我回味一整年了。"

不远处，周明轩终于鼓起勇气吻了苏晓。苏晓没有推开他，反而回抱住他。

回宿舍的路上，沈砚和顾淮并肩走着。雪又开始下了，轻轻落在他们肩头。

"明年的第一天，"顾淮突然说，"我想带你去见我的导师。他对艺术与科学的结合很感兴趣。"

"这是正式邀请？"沈砚挑眉。

"是研究计划的延伸。"顾淮回答，但嘴角带着笑意。

在宿舍楼下，顾淮交给沈砚一个U盘："新年礼物。"

回到房间，沈砚打开U盘，里面是一个简单的程序。启动后，屏幕上出现动态的彩色粒子，随着音乐舞动——那是根据他这半年来的画作数据生成的视觉艺术作品。

程序最后显示出一行字：

"你的色彩，是我见过最美的算法。"

沈砚看着这句话，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终于落了地。

而在另一个房间，顾淮在实验记录上写下：

"结论：某些变量一旦引入，就再也无法从方程中移除。而这，或许是所有计算中最美好的意外。"

新年的钟声已经远去，但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