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晨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下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道金色的线。我坐在训练室角落,膝盖上的护膝已经解开,淤青的颜色像一幅褪色的地图。
手指摸到护膝内衬,突然触到一点凸起。我的心跳莫名加快,从背包里翻出小剪刀,小心地挑开缝线。纸条滑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没接住。
“别放弃。”三个字映入眼帘,笔迹熟悉得让我喉咙发紧。那是丁程鑫的字,和三年前那封我没来得及送出的告别信上的字一模一样。
晨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纸条在我手里微微颤抖。我忽然想起昨天训练结束后,张真源说他看到丁程鑫半夜还在改我的part。那时候我只觉得是玩笑,现在想来,他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我把纸条小心折好,塞进口袋。护膝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更衣室门口,丁程鑫正低头穿外套。他的后颈露出来一点,锁骨链子晃了晃。我走过去的时候放轻了脚步,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你还在意这些旧伤?”他头也不回地问。
“现在说这些没用。”我说。
他转身时,我看到他后颈贴着创可贴。他抬手把头发拨到一边,动作自然得像是早就习惯了。
训练室另一边,严浩翔还在擦汗,马嘉祺蹲在地上系鞋带,宋亚轩在整理音响设备。他们都在动,但每个人的动作都透着一丝刻意的回避。
我回到休息区时,张真源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呼吸有点急促。我踮脚去够医药箱,裙摆扫过他的发梢。
“啊——”我学着他哄小孩的样子,“张老师,该吃药了。”
他咳嗽了一声,喷湿了我的肩膀。我慌忙擦了擦,脸有点红。
“今天练得够多了。”他迷迷糊糊地说,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我低头看他,他睡得很沉,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
刘耀文从旁边走过,笑着打趣:“这照顾得比亲妈还到位啊。”
“要不你们把婚结了吧。”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抄起桌上的水杯泼了过去。
水花溅到丁程鑫身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又迅速转回去。
“别闹了。”他说。
我看着他的背影,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张真源在我身边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什么,手却一直抓着我的手腕没松。
夜深了,训练室只剩下我和张真源。我把日记本摊开,钢笔在纸上悬了好久,最后写下:“我回来了。”
墨迹在“他们的心”几个字上洇开,像一朵小小的花。
窗外开始下雨,雨点打在玻璃上,映出三个人的剪影。我悄悄把空药盒塞进垃圾桶最底下,怕被人看见。
张真源忽然翻身,抓着我的手腕,嘴里喃喃:“别走。”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他,他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那个编曲用的顶针,闪着微弱的光。
\[未完待续\]我盯着张真源抓着我手腕的手,他睡着了还攥得这么紧。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是谁在敲门。
训练室已经空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靠在沙发上,额头烫得吓人,呼吸断断续续的,像是在梦里也在喘不过气来。
我轻轻动了动手指,他却皱着眉头往我这边缩了缩,整个人蜷成一团。我蹲下来,看着他睫毛颤动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发酸。
“你发烧这么严重,还在这儿练到半夜。”我低声说,声音轻得像是怕吵醒自己。
他没应我,只是嘟囔了一句什么,手还是不松开。
我想起白天训练时,他明明已经开始咳嗽了,还一直站在旁边看我跳完最后一个part。丁程鑫让他回去休息,他却说:“没事,我还能撑。”
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温度比刚才更高了。我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转身想去拿退烧药,却被他一把拉住。
“别走。”他喃喃地说,眼神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看了我一眼。
我愣了一下,蹲回他身边,轻声问:“你在说什么梦话?”
他没再说话,只是慢慢松开了手。我起身的时候,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拉开医药箱,发现退烧药只剩最后一片。我看了看药盒,又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倒了出来。
“张老师,该吃药了。”我学着他哄我的语气。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嘴唇干裂,脸色有些发白。我把药片放在他掌心,他却直接放进嘴里,没喝水就吞下去了。
我赶紧去接水,回头时他已经闭上眼睛,像是又要睡着了。
“你这样会呛到的。”我小声说。
“不碍事。”他声音沙哑,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你别走就行。”
我怔住了,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是在说梦话,他是清醒的。
“你怎么……”我刚开口,他就打断了我。
“我知道你今天发现了护膝里的纸条。”他低声说,手指轻轻收紧,“也看到丁程鑫后颈的贴布了。你是不是……又开始怀疑了?”
我喉咙发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别误会。”他顿了顿,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护膝的。我只是……那天晚上,我看你还穿着那双旧舞鞋,我就想,能不能帮你改一下动作,让你轻松点。”
我愣住了。
“后来我发现你的护膝有点松,就拿去缝了一下。没想到……你真的在里面藏了东西。”他苦笑了一下,“我没想过要偷看,但我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你是不是……还想他?”他问。
我没有否认。
他沉默了很久,才轻轻说:“那你现在告诉我,你还想不想走?”
我咬住嘴唇,摇了摇头。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像是终于放下什么似的,“那你答应我,别再偷偷走了。”
我点点头,他才重新闭上眼睛。
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睡着的脸,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
外面的雨还在下,但我不再觉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