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砸在水洼里,溅起一圈圈涟漪。霓虹灯的倒影在积水里晃动,把我和玄夜交握的手掌映得忽明忽暗。他的手指还带着战后残留的颤抖,可掌心温度分明滚烫。
"你感觉到了吗?"他忽然开口,指节微微收紧。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利店玻璃橱窗上,我的棉裙正泛起淡淡的红光。像是有看不见的嫁衣残影,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玄夜没等我回答,转身走向自动门。推开时铃铛叮当响,关东煮的香气扑面而来。收银员打着哈欠整理货架,蒸汽在冷气里凝成白雾。他站在我和阴影之间,手始终没离开腰间断刃。
柜台玻璃映出我们并肩的身影,突然晃动起来。无数个我穿着红嫁衣的画面掠过眼前,有的跪在祭坛前,有的倒在血泊里,最后都化作沈清歌的笑容。我伸手触碰玻璃,冰凉的触感下传来细密裂纹,像蛛网般蔓延。
"别碰!"玄夜拽住我手腕,可已经晚了。记忆洪流涌进脑海——
民国老宅的雕花床,沈清歌攥着裁纸刀划破指尖。血珠落在婚书上,烫出金光闪闪的"淘汰"二字。她仰头吞下符水,镜中倒影却变成我在祭坛上挣扎的模样。
"够了!"玄夜把我按在怀里,后颈传来他急促的呼吸。关东煮的咕嘟声变得震耳欲聋,收银员还在哼着走调的歌。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抬头盯着那双金眸:"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选我吗?"
路灯恰在此刻熄灭。三秒黑暗里,能听见雨水渗进衣领的声音。他的手指抚过我锁骨,那里留着红嫁衣灼烧的痕迹。
"感觉到了吗?"他握住我的手贴在胸口。隔着衬衫,确实有微弱的心跳在跳动。红嫁衣纹路随着这节奏明明灭灭,像活过来似的。
黑影从招牌后渗出,像墨汁滴进清水。玄夜瞬间挡在我前面,断刃抽出半截寒光。这次我没有躲在后面,反而迎着黑雾伸出双手。
触到黑袍人的瞬间,千百次轮回画面冲进脑海——
每场婚礼都有不同面孔的新娘,她们举着婚书大笑。泛黄纸张上,最后总会浮现"沈清歌"三个毛笔字。我看见自己一次次撕碎婚书,却总在第七日清晨,发现它完好如初地躺在枕边。
意识回归时,正躺在玄夜怀里。红嫁衣散发温润光芒,像是被夕阳镀了层金边。
"你果然还是老样子。"他低头看着我,发梢垂落在我鼻尖,"那个执刀救我的傻姑娘。"
檀香渐渐散去,我忽然闻到熟悉的血腥味。顺着他袖口往下看,几滴鲜血正顺着指缝滴落。方才触碰黑袍人时,他的伤口又崩开了。
"你..."我话音未落,他忽然捂住我眼睛。温热的血渗进指缝,他低声说:"别看。"
血腥味更浓了,混着檀香在空气里发酵。等再睁开眼,黑袍人已化作满地灰烬。玄夜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脸色比纸还白。
"玄夜!"我扯下围巾缠他手臂,他却抓住我手腕:"剪报...便利店门口..."
我们跌跌撞撞冲到店外。玄夜几乎要站不住,仍坚持指着路灯下的纸团。我弯腰捡起时,泛黄的报纸裹着雨水打滑。掀开浸湿的包装纸一角,"沈清歌"三个毛笔字赫然在目。
身后传来玻璃炸裂的脆响。玄夜瞳孔骤缩,猛地将我扑倒在地。路灯碎片擦着耳际飞过,在积水里溅起水花。
"规则漏洞..."他喘息着撑起身子,额角青筋暴起,"她没消失,只是藏起来了。"
我摸着口袋里的魂玉,裂纹已经爬到边缘。沈清歌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记住,你是我们的希望。"
便利店门口的剪报被雨水泡得发胀,我蹲下身时,玄夜的手还死死攥着我的手腕。路灯碎裂的玻璃渣在水洼里泛着冷光,他额角的血顺着鬓角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一颗将落未落的珠子。
"别碰。"他声音哑得不像话,却还是伸手去够那张泛黄的纸。剪报边缘的油墨蹭在他手背上,洇开一团暗红,像是谁用指甲掐出来的印记。
我盯着他手背那抹颜色,忽然想起千百次轮回里,那些新娘指尖掐出的血痕。她们笑着撕碎婚书,可第七日清晨,纸片总会自己拼合完整。沈清歌的婚书烫着金边淘汰二字,她仰头吞下符水时,镜中倒影却是我在挣扎。
"你早该逃的。"玄夜忽然开口,手指深深插进发间。他靠着便利店玻璃墙慢慢滑坐下去,脸色比纸还白,"每次重来,你都选错人。"
我蹲在他面前,扯下围巾缠他手臂。血已经从指缝渗出来,在地上滴出一串暗红。他想抽手,却被我按住。
"不是选错。"我低声说,指尖抚过他腕骨上跳动的青筋,"是总有人要救你。"
檀香又飘起来了,混着血腥味在空气里发酵。玄夜忽然抬头,瞳孔缩成一线。他猛地把我拽到身后,断刃从腰间抽出半截寒光。
黑影从便利店招牌后渗出,像墨汁滴进清水。玄夜的手掌贴在我后背,滚烫得吓人。
"这次别动。"他说,声音却在发抖。
黑雾扑来的瞬间,我迎上去一步。指尖触到黑袍人的刹那,千百次轮回画面冲进脑海——
每场婚礼都有不同面孔的新娘,她们举着婚书大笑。泛黄纸张上,最后总会浮现"沈清歌"三个毛笔字。我看见自己一次次撕碎婚书,却总在第七日清晨,发现它完好如初地躺在枕边。
意识回归时,正躺在玄夜怀里。红嫁衣散发温润光芒,像是被夕阳镀了层金边。
"你果然还是老样子。"他低头看着我,发梢垂落在我鼻尖,"那个执刀救我的傻姑娘。"
檀香渐渐散去,我忽然闻到熟悉的血腥味。顺着他袖口往下看,几滴鲜血正顺着指缝滴落。方才触碰黑袍人时,他的伤口又崩开了。
"你..."我话音未落,他忽然捂住我眼睛。温热的血渗进指缝,他低声说:"别看。"
血腥味更浓了,混着檀香在空气里发酵。等再睁开眼,黑袍人已化作满地灰烬。玄夜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脸色比纸还白。
"玄夜!"我扯下围巾缠他手臂,他却抓住我手腕:"剪报...便利店门口..."
我们跌跌撞撞冲到店外。玄夜几乎要站不住,仍坚持指着路灯下的纸团。我弯腰捡起时,泛黄的报纸裹着雨水打滑。掀开浸湿的包装纸一角,"沈清歌"三个毛笔字赫然在目。
身后传来玻璃炸裂的脆响。玄夜瞳孔骤缩,猛地将我扑倒在地。路灯碎片擦着耳际飞过,在积水里溅起水花。
"规则漏洞..."他喘息着撑起身子,额角青筋暴起,"她没消失,只是藏起来了。"
我摸着口袋里的魂玉,裂纹已经爬到边缘。沈清歌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记住,你是我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