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想着,李涯,你在逃避什么?
钟玉朝着那名女同志走去,钟玉颤抖着手,帮忙理了理她敞开的衣襟:
钟玉“毕竟是个女人,终归还是要体面些。”
“呸。”那个女同志朝钟玉啐了唾沫,李涯眼疾手快的拉过钟玉。
“国民党的走狗,想让我屈服?做梦。”
李涯冲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
李涯“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钟玉拉住李涯:
钟玉“别……我想回家,李涯。”
李涯顿住,松开了手。
余则成适时开口解围,他起身走到门前: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是时候该回家了。”
“李队长,回去好好给你太太解释解释。”
李涯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干巴巴地回应:
“多谢余副站长关心。”
余则成说完就推门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钟玉始终沉默着看向窗外。今天看到李涯的审讯,钟玉觉得自己很乱,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看待李涯。
同时,钟玉也意识到了,自己必须策反李涯。
否则……就必须杀了他。可是如果他死了,自己的系统任务就会失败,所以自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钟玉想要救这个国家,也不想放弃李涯。
看来,还得再加重自己的筹码。
李涯想要缓和气氛:
李涯“你听我解释,她是共产党,是党国的敌人,只要从她嘴里得到更多消息,我们就能尽快取得胜利了。中国也能尽快的和平下来。”
钟玉转头看着他,不赞成他的说法:
钟玉“她不是我们的敌人,她是我们的同胞。现在两党自相残杀就算了,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手段呢?”
李涯语塞,只能警告钟玉:
李涯“妇人之仁。以后这种话少说,还有你今天的行为,要是被有心人举报了……”
钟玉理论:
钟玉“他们要怎么样?枪毙我吗?那正好,我倒要看看,国民党的政府有多么不讲理。”
见李涯不回答自己,钟玉气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地说:
钟玉“你把窗户打开,你身上全是血腥味儿,我恶心。”
李涯知道,钟玉是在说他。他觉得她恶心。
车子猛地停下,李涯凑上来捏住钟玉的下颌,质问道:
李涯“你闹够了没有?你觉得我恶心?还是……你心里向着共、产、党啊?”
钟玉愣住了。随即一巴掌扇过去,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今天的压抑、恐慌、伤心、愤怒一起涌了上来:
钟玉“李涯你太过分了。”
钟玉用了十足的力气将内心掩藏的怒火发泄出来,李涯的脸顿时火辣辣的。他狼狈地松开手,低哑着声音道歉:
李涯“对不起...”
钟玉沉默着掉着眼泪,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在为谁哭泣。李涯一声不吭地发动汽车,两人回了家也相对无言,平日里让李涯觉得无比温馨的家此刻也变得煎熬起来。
当夜里,钟玉就做了梦,她梦见了今天被审讯的那名同志。兴许是来了天津站以后压抑的太久,钟玉内心的痛苦和挣扎随着这个梦爆发了。
“啊……”
钟玉尖叫着从梦中醒来,无法抑制地低声哭泣着。李涯被惊醒,打开灯,就看见了钟玉苍白脆弱的脸。
钟玉在恍惚和脆弱中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李涯的手臂:
钟玉“李涯……我梦到那个女人了,还有很多看不见脸的人,全是血……他们在向我求救……”
李涯审视着钟玉,这是否是她在受到惊吓后正常的、过激的反应?李涯不想去深究那个令他恐惧的真相。
李涯面色沉重,压低了声音呵斥:
李涯“钟玉,你清醒一点,他们都是共产党,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要是被打上亲共的名头,我和站长都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