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世界欠我们一次晴朗，我来兑现。”
【时间】零年 · 清晨 06:10
【地点】滨海市 · 公交 1 号线“夜航船”双层巴士
01 晴天罚单
雨停了。
第一缕阳光像迟到补票的游客，把旧城区照得发亮。
乔安拎着一杯速溶豆浆，跳上双层巴士二层——她刚被解除拘留，罪名“证据不足”，但刀口还在胸口贴纱布。
耳机里放的不是《G弦上的咏叹调》，而是车载广播的晨间福利：
“今日天气：晴，能见度 30 公里，适合出海、适合忘记、适合把心放回口袋。”
02 对座先生
二层空位很多，唯独靠窗坐着穿黑风衣的男人——右眼戴单片茶晶镜，左眼是极浅的琥珀。
夜枭。
胸口贴着一张白色“离院贴”：
「滨海市胸科医院 · 第 0 肋间起搏器植入术后 72h」
他正用左手给窗玻璃画心电图，每画一个 R 波，指尖就亮一下绿光——那是植入芯片在充电。
见乔安上来，他抬手打招呼，像招呼老朋友：
“早，小芥。”
乔安没回，把豆浆递给他：“还你人情，加两勺糖，心跳会甜一点。”
夜枭接过，插上吸管，居然真的喝——甜到皱眉，却没放下来。
03 心跳公交
巴士发动，车尾喷出一道彩虹水雾（昨晚暴雨积水被尾气打散）。
车载电视弹出公益广告：
“请为心脏病儿童捐赠一公里心跳。”
夜枭低头掏手机， NFC 贴到读卡器——
“滴——用户夜枭，捐赠 0.7 公里。”
乔安侧目：“那 0.7 秒空白，终于舍得给别人？”
“嗯，让它载小朋友去看海。”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归还一本借太久的小说。
04 补票回忆
双层巴士驶过跨江大桥——正是昨夜刻录“小芥”的地方。
桥面已被环卫车冲刷干净，只剩一块淡粉色痕迹，像被水洗过的印章。
夜枭从口袋摸出一张皱巴巴车票，背面写一行铅笔字：
“第 0 肋间，补票回人间。”
他把车票按在窗玻璃上，正好盖住桥面那块粉痕。
阳光透进来，票根透亮，字迹反印在乔安袖口——
“小芥，谢谢带我上岸。”
乔安咬了一口吸管，豆浆甜得发腻，却没再吐槽。
05 晴天下车
06:30，巴士终点站：灯塔公园。
车门“咣当”打开，海风吹进二层，带着咸味。
夜枭起身，把空豆浆杯捏扁，准确投进垃圾桶；
回身，把茶晶镜摘下，递给乔安：
“遮光用，别再拿手电直射人。”
乔安接过，发现镜框内侧刻着新条形码：
「ISBN 978-7-999-30032-0」
但扫描后不再跳出音频，而是一行简单文字：
“晴天补票，有效期：永久。”
夜枭挥挥手，下车，朝灯塔走。
背影被晨光拉得很长，像一条终于落地的夜风。
06 心跳回执
乔安留在二层，看他走远。
耳机里公交广播再次响起：
“感谢乘客夜枭捐赠 0.7 公里心跳，
已有一位心脏病儿童因此看见今日日出。”
海面金光闪烁，像给世界补了一张亮票。
乔安低头，把茶晶镜戴上，
左眼世界顿时暖黄，
右眼仍是清透的琥珀。
她轻声说：
“顾逐，下一章不出刀了，
出太阳。”
07 尾声：晴天营业
灯塔脚下，夜枭停步，抬头。
阳光穿过玻璃塔顶，落在他胸口，
LED 起搏器闪最后一下绿光，
随即熄灭——
电池耗尽，心跳却不再漏拍。
他伸手按住胸口，
像按紧一张刚检完票的船票，
低笑：
“小芥，天气晴，
夜航船改白班，
我——准时上岸。”
08 预告·下一幕
公交掉头，乔安靠在车窗，
茶晶镜反射出远方灯塔——
塔顶有人张开双臂，
像对天空比心。
镜头定格，
一行白色弹幕缓缓飘过：
「Chapter 5：晴天营业中
营业时间：永久
航线：人间 ⇄ 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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