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着思涵钻进通风管道，身后激光切割金属的声响越来越近。她脖颈处的芯片像颗不安分的心脏，红光忽明忽暗。
"快走！"我推着她的背往前爬，机械手臂的蓝光映在锈迹斑斑的金属壁上，像跳动的幽灵。思涵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她的指甲深深抠进铁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妈妈..."她突然开口，声音里混着电子杂音，"他们给了我你的记忆...却给不了你的爱。"
我愣了一下，手肘撞在管道接缝处。思涵的瞳孔猛地收缩，嘴角扯出个诡异的弧度："跟我回去吧。"她转头看我，眼白泛着血丝，"这次我会好好爱你。"
我的脊背窜起一阵寒意。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刻薄女孩，也不是上个月在产房握住我手指的婴儿。她的眼神空洞又灼热，像是某种程序在她体内运转。
玻璃碎裂声从头顶传来。思涵突然暴起，一脚踹开出口栅栏。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跟着她跌进黑暗。
五米高处摔下来，我的膝盖重重砸在水泥地上。思涵落地时却轻盈得像片羽毛，她转身扶住我的肩膀，指尖的温度烫得反常。
"这是B-02区。"她笑着指向角落，培养舱的玻璃结满冰霜，依稀能看到里面蜷缩的人形。我的目光扫过控制台，一张泛黄的档案纸从夹层滑落。
林婉清（母体）\
DNA匹配度：99.7%\
意识重置次数：48\
生命维持系统运行状态：正常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不是实验数据，是判决书。思涵轻轻抚摸培养舱，冰霜在她掌心融化，露出里面少女的脸——和她七岁时一模一样的脸。
"看，"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温柔，"这是我的旧身体。"
警报器突然尖叫起来。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苏醒。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操作台。思涵向前逼近，她脖颈处的红光越来越亮，像要烧穿皮肤。
"妈妈，"她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指尖冰冷，"跟我回去吧。"
我抓住她的手腕，机械手臂自动弹出防御模式。蓝光照亮她与我相似的面容，那些关于产房、关于啼哭的记忆突然变得模糊。如果她是真正的女儿，那我是谁？
思涵的眼角渗出泪水，在蓝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就在这时，她脖颈的芯片突然剧烈闪烁，整个人像被电流击中般颤抖。
注射器从她袖口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快跑！"她嘶喊着把我推开，自己却扑向控制台。红色按钮被按下的一瞬间，钢闸门轰然落下将我们隔开。
我透过铁栅看到她露出机械般的微笑："再见了，妈妈。"
转身冲向主控终端，输入思涵留下的密码。屏幕闪烁几下，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我的视线被一行字钉在原地：
母体状态：死亡
确认时间：2007年3月15日
脑电波监测终止
暖气管道突然喷出淡蓝色气体。我扯下口罩捂住口鼻，手忙脚乱地将U盘插入终端。数据传输进度条缓慢爬行，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
钢闸门出现裂缝，思涵的手指正缓缓扒开缝隙。指甲剥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妈妈..."她的声音从多个方向传来，像是广播系统出了故障，"你才是假的..."
传输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我拔出U盘转身就跑，余光瞥见终端屏幕最后闪过的画面——保温箱中的女性躯体，和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踉跄着后退，U盘在掌心硌得生疼。通风口吹出的冷气裹着铁锈味钻进鼻腔，后颈汗毛一根根竖起。
钢闸门裂缝中渗出细碎冰晶。思涵的手指扒着边缘缓缓收拢，金属摩擦声像钝刀划过玻璃。她的指甲已经翻卷，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机械组织。
"妈妈..."广播系统突然炸响，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电流撕裂的杂音，"你才是被复制出来的..."
主控终端发出数据传输完成的提示音。我转身就跑，却听见身后传来培养舱启动的嗡鸣。余光瞥见屏幕最后闪过的画面——保温箱里漂浮的女性躯体，和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样子一模一样。
走廊尽头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我踹开防火门冲进应急通道，身后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思涵的高跟鞋踩在碎渣上，哒哒声由远及近。
"他们给了我你的记忆..."她突然出现在楼梯转角，脖颈芯片红得发黑，"却给不了你的爱。"
我猛地刹住脚步。她身后的逃生通道透进月光，照亮她嘴角诡异的弧度。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刻薄女孩，也不是上个月在产房握住我手指的婴儿。她的眼神空洞又灼热，像是某种程序在她体内运转。
"跟我回去吧。"她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指尖冰冷，"这次我会好好爱你。"
机械手臂自动弹出防御模式。蓝光照亮她与我相似的面容，那些关于产房、关于啼哭的记忆突然变得模糊。如果她是真正的女儿，那我是谁？
注射器从她袖口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快跑！"她嘶喊着把我推开，自己却扑向控制台。红色按钮被按下的一瞬间，钢闸门轰然落下将我们隔开。
我透过铁栅看到她露出机械般的微笑："再见了，妈妈。"
转身冲向主控终端，输入思涵留下的密码。屏幕闪烁几下，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我的视线被一行字钉在原地：
母体状态：死亡
确认时间：2007年3月15日
脑电波监测终止
暖气管道突然喷出淡蓝色气体。我扯下口罩捂住口鼻，手忙脚乱地将U盘插入终端。数据传输进度条缓慢爬行，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
钢闸门出现裂缝，思涵的手指正缓缓扒开缝隙。指甲剥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妈妈..."她的声音从多个方向传来，像是广播系统出了故障，"你才是假的..."
传输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我拔出U盘转身就跑，余光瞥见终端屏幕最后闪过的画面——保温箱中的女性躯体，和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样子一模一样。
防火门被撞开的巨响中，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忽明忽暗，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妈妈..."思涵的声音从通风口钻出来，带着金属共振的嗡鸣，"他们给了你我的记忆..."
我捂住耳朵狂奔，却听见更多个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个扬声器都飘出她稚嫩的呼唤，像是回到她刚出生时的产房。那时她攥住我手指的力度，和现在掐住我手腕的力道一模一样。
安全出口的绿光越来越近。我伸手去够门把，指尖突然触到冰凉的金属质感。低头看去，掌心赫然浮现出和思涵脖颈相同的芯片轮廓。
身后传来培养舱启动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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