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个女人。她坐在角落里，白大褂洗得发白，左眼蒙着黑布。火把熄灭后，她的轮廓在红灯下忽明忽暗，像是从旧照片里走出来的幽灵。
"欢迎回家。"她说话时嘴角扯了扯，像是笑，更像是嘲讽。
手术刀在她指间转动，寒光一闪。那动作太熟悉了，我记得自己也常这样玩弄解剖刀——在医学院当助教那会儿。
"你是谁？"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真正的林婉清。"她站起身，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第48次认知重构实验的观察者。"
芯片突然剧烈震动，疼得我咬紧牙关。蓝纹顺着锁骨往上爬，在脖子上形成蛛网般的纹路。女人看着我，黑布下的那只眼睛似乎闪着微光。
"你胸前的吊坠呢？"她往前走了两步，"把它交出来。"
我下意识按住吊坠。金属表面还在发烫，那些蓝纹像是活的一样，顺着我的手指蔓延。女人瞳孔猛地收缩，手术刀尖微微下垂。
"果然是你。"她低声说，"他们连这个都改了。"
通风管道传来异响，像是有东西在爬。女人抬头看了眼，又看向我："你相信吗？你所有的记忆都是假的。母亲临终的影像，教堂地窖的操作台，甚至..."她顿了顿，"你对陈志远的恨。"
"放屁！"我吼道，"我亲眼看到他..."
"看到什么？"她打断我，"看到他在病床上忏悔？还是看到他承认偷走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她冷笑一声，"那些都是植入的记忆片段。真正的陈志远三年前就死了。"
芯片震动得更厉害了。我扶住墙，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女人走近几步，手术刀抵在我喉结下方。
"想验证真伪吗？"她压低声音，"试着回忆母亲临终前的场景。仔细想，她真的是在操作仪器吗？"
我想起那天的情景。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还有母亲按着腹部的样子。等等...不对劲。她按着的地方，不是腹部，而是胸口。
"看见了吧？"女人的刀锋轻了点，"真正的操作台在地下三层，不在病房。你以为的临终遗言，其实是启动认知重构程序的密码。"
通风管轰然炸裂，橙红色雾气喷涌而出。女人猛地拽着我往后退，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应急箭头开始闪烁，指向对面的走廊。
"现在没时间解释。"她把一张泛黄的照片塞进我手里，"去冷冻舱区域，那里有所有答案。"
照片上是两个女孩，穿着高中校服站在银杏树下。左边那个朝气蓬勃，右边那个眼神阴郁。我认出那是我和苏若雪，但拍摄时间分明是我们已经决裂之后。
"这是什么时候..."我抬头，女人已经不见了。白大褂静静躺在地上，手术刀插在地板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芯片突然安静下来。我摸着脖子上的蓝纹，它们像冬眠的蛇一样蛰伏着。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A-01原始档案"。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贴着墙根移动，手里的电磁装置发烫。转过第三个弯道，墙边的火把突然自燃，照亮整面墙壁。
四十八块铜牌整齐排列。最右边那块刻着"林婉清"，死亡日期是三天后。往前推算，每年都有一个我死去，最近的日期是昨天。
我的手抚过那些冰冷的金属，发现陈思涵和陈志远的名字出现在不同年份的铭牌上。"你们...都死了？"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却多了个陌生的尾音。
我猛地转身，看到墙上自己的倒影重叠着另一个人影。"密码是你的生日。"母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这才注意到前方有道暗红色的门，门中央有手掌形状的凹槽。
芯片突然剧烈震动，疼得我咬紧牙关。当掌心贴上门板时，第一个数字浮现在空中：1。第二个数字出现时，我听见心跳声。最后一个数字成型，整条走廊的银杏叶开始发光。
"警告，实验体异常接近..."机械警报声响起的同时，我听到金属碰撞声。回头望去，来时的门正在缓缓开启。
"快进来！"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僵硬。那是我的声音，却带着几分陈思涵的尖利。
"你究竟是谁？"
"我们都是你。"那个声音叹息，"但你是第48次，也是最后的机会。"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拐角。我深吸一口气，冲进红门。门在我身后闭合的刹那，芯片的震动戛然而止。
黑暗中，无数双眼睛亮了起来。
黑暗中的眼睛越来越多，像是漂浮在空中的萤火。我屏住呼吸，听见金属地板传来滴答声——是血，从天花板的裂缝渗下来。
"欢迎回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奇异的回音。我看向声源，月光透过穹顶的玻璃照进来，照亮了站在冷冻舱前的身影。她穿着和我一样的灰色连体服，只是胸前多了一枚银色徽章。
我下意识摸向腰间，电磁装置还在发烫。女人伸手触碰最近的冷冻舱，玻璃罩里是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
"这是第37次实验体。"她的指尖在玻璃上画出一道水雾，"也就是你。"
我后退半步，后背撞到金属柜，几支试管滚落，在地上摔成尖锐的碎裂声。女人转身时，我看到她左眼蒙着黑布，和之前那个自称林婉清的女人一模一样。
"你们到底..."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芯片突然剧烈震动，疼得我扶住墙壁。蓝纹顺着锁骨蔓延，在胸前形成蛛网般的图案。
女人看着我胸前的蓝纹，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看来你也发现了，这些纹路不是装饰品。"她解开衣领，露出同样的蓝纹，"它能读取你的神经信号，预测你的每一个决定。"
通风管道传来异响，像是有东西在爬。女人抬头看了眼，又看向我："你相信吗？你所有的记忆都是假的。母亲临终的影像，教堂地窖的操作台，甚至..."她顿了顿，"你对陈志远的恨。"
"放屁！"我吼道，"我亲眼看到他..."
"看到什么？"她打断我，手术刀尖微微下垂，"看到他在病床上忏悔？还是看到他承认偷走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她冷笑一声，"那些都是植入的记忆片段。真正的陈志远三年前就死了。"
芯片震动得更厉害了。我扶住墙，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女人走近几步，手术刀抵在我喉结下方。
"想验证真伪吗？"她压低声音，"试着回忆母亲临终前的场景。仔细想，她真的是在操作仪器吗？"
我想起那天的情景。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还有母亲按着腹部的样子。等等...不对劲。她按着的地方，不是腹部，而是胸口。
"看见了吧？"女人的刀锋轻了点，"真正的操作台在地下三层，不在病房。你以为的临终遗言，其实是启动认知重构程序的密码。"
通风管轰然炸裂，橙红色雾气喷涌而出。女人猛地拽着我往后退，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应急箭头开始闪烁，指向对面的走廊。
"现在没时间解释。"她把一张泛黄的照片塞进我手里，"去冷冻舱区域，那里有所有答案。"
照片上是两个女孩，穿着高中校服站在银杏树下。左边那个朝气蓬勃，右边那个眼神阴郁。我认出那是我和苏若雪，但拍摄时间分明是我们已经决裂之后。
"这是什么时候..."我抬头，女人已经不见了。白大褂静静躺在地上，手术刀插在地板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芯片突然安静下来。我摸着脖子上的蓝纹，它们像冬眠的蛇一样蛰伏着。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A-01原始档案"。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贴着墙根移动，手里的电磁装置发烫。转过第三个弯道，墙边的火把突然自燃，照亮整面墙壁。
四十八块铜牌整齐排列。最右边那块刻着"林婉清"，死亡日期是三天后。往前推算，每年都有一个我死去，最近的日期是昨天。
我的手抚过那些冰冷的金属，发现陈思涵和陈志远的名字出现在不同年份的铭牌上。"你们...都死了？"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却多了个陌生的尾音。
我猛地转身，看到墙上自己的倒影重叠着另一个人影。"密码是你的生日。"母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这才注意到前方有道暗红色的门，门中央有手掌形状的凹槽。
芯片突然剧烈震动，疼得我咬紧牙关。当掌心贴上门板时，第一个数字浮现在空中：1。第二个数字出现时，我听见心跳声。最后一个数字成型，整条走廊的银杏叶开始发光。
"警告，实验体异常接近..."机械警报声响起的同时，我听到金属碰撞声。回头望去，来时的门正在缓缓开启。
"快进来！"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僵硬。那是我的声音，却带着几分陈思涵的尖利。
"你究竟是谁？"
"我们都是你。"那个声音叹息，"但你是第48次，也是最后的机会。"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拐角。我深吸一口气，冲进红门。门在我身后闭合的刹那，芯片的震动戛然而止。
黑暗中，无数双眼睛亮了起来。
"欢迎来到真相。"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看到玻璃罩一个个亮起，里面站着和我容貌完全相同的女孩们。她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像一群被困在笼子里的猫头鹰。
最前面的那个女孩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瞳孔是诡异的银灰色。"你终于来了。"她说，"我们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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