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回到绿森镇时,夕阳已经沉到了山后。
村口的守夜人老汤姆举着火把冲过来:“凯尔!你没事吧?刚才镇西头的林子里传来嚎叫声,像是什么大东西!”
凯尔晃了晃手里的青叶圣草:“遇到了矿坑蠕虫幼体,解决了。”
老汤姆瞪大眼睛:“我的天,那玩意儿连老猎户都不敢碰!你小子……”他拍了拍凯尔的肩,“明早我让老婆给你煮越橘酒,庆祝你活着回来!”
凯尔笑了笑,却没有心情庆祝。他将青叶圣草交给村长,看着老人颤抖着捧住草药,眼里重新燃起希望,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夜里,凯尔躺在自己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父亲的钢剑上,剑鞘上的“守护”符文泛着微光。他翻开《矮人工匠手册》,最后一页是父亲的字迹:“小子,记住,武器会记住主人的意志。好好待它,它会陪你走很远的路。”
第二天黎明,凯尔背上行囊再次出发。这一次,他的采集包里多了几株备用草药,腰间别着父亲留下的火绒,背后插着黑铁剑,剑鞘上的符文在晨光中亮得刺眼。
迷雾森林的入口比昨日更浓了。凯尔点燃火焰精油,沿着溪流往深处走。沿途的树木愈发扭曲,有的树干上长着人脸状的树瘤,有的树枝像手臂般伸向天空,仿佛在索要什么。
“沙沙……”
熟悉的声响从身后传来。凯尔回头,看见几只幽萤正跟着他飞,蓝光在雾气中忽明忽暗。他笑了笑,摸出块越橘糖扔过去——幽萤喜欢甜食,这样它们会一直跟着他,充当“活体驱虫器”。
越往森林深处走,空气越潮湿。凯尔的手背被藤蔓划了道小口子,渗出的血珠刚落在地上,就被腐叶吸得干干净净。他想起手册里的“植物知识”:“腐叶层下可能有食血藤,伤口见血会引来攻击。”
他立刻停下脚步,用火焰精油涂抹伤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皮肤,却让血珠凝固成了痂。凯尔蹲下身,扒开腐叶,果然看见几根细如发丝的绿色藤蔓正缓缓蠕动,顶端开着小花,花蕊里滴着透明的黏液。
“好险。”他低声自语,将腐叶填回原处。
中午时分,凯尔来到一片开阔地。中央有块巨石,上面刻着矮人符文——和父亲手册里的一模一样。他蹲下身辨认,发现符文记载着:“迷雾核心,生命之源,亦藏凋零之种。”
“生命之源……是青叶圣草的聚集地?”凯尔心跳加速。他抬头望去,巨石周围的草地上,一丛丛翡翠色的植物正在发光,正是青叶圣草!
他刚要上前,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巨大的藤蔓从地底钻出,上面长着无数吸盘,正朝着他缠绕过来!
“食血藤王!”
凯尔认出了这种生物——手册里说,它是腐叶层下的王者,能操控整片区域的食血藤。藤王的吸盘喷射出黏液,凯尔侧身避开,黑铁剑出鞘,斩断了几根藤蔓。但更多的藤蔓从地底涌出,将他团团包围。
“冷静!”
凯尔想起父亲教的“元素共鸣”:“黑铁剑引动土元素,震碎周围的腐叶层,切断藤王的根系!”他将剑插入地面,土元素顺着剑脊扩散,地面剧烈震动。藤王的吸盘纷纷脱离,发出尖锐的嘶鸣。
凯尔趁机突围,冲到青叶圣草丛中。他小心翼翼地采摘,每摘一株,就用布包好,避免汁液滴落。就在他摘下第十株时,藤王的本体从地底钻了出来——那是个由无数藤蔓缠绕成的球体,表面长着一张巨大的嘴,牙齿是锋利的木刺。
“必须速战速决!”
凯尔将黑铁剑舞成圆弧,土元素形成的冲击波撞向藤王。藤王吃痛,甩动身体撞向他。凯尔滚地避开,顺手抓起地上的火焰精油瓶,点燃后扔向藤王。火焰瞬间吞噬了大片藤蔓,藤王发出凄厉的尖叫,最终“轰”的一声塌成一堆焦炭。
凯尔瘫坐在地,看着怀里的十株青叶圣草,脸上露出笑容。他摸出信号枪,朝天开了一枪——淡蓝色的烟雾升上天空,这是告诉村长任务完成的信号。
夕阳西下时,凯尔背着采集包走出迷雾森林。村口的村民们欢呼着迎上来,村长握着青叶圣草的手不住颤抖:“凯尔,你救了我们……救了整个绿森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