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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

或许平凡才是唯一正解

凌晨五点半,灰塔的走廊还浸在冷蓝色的晨雾里,枫柏已经站在了集合点。他换上了新领的战术服,袖口刻意拉到最紧,遮住了昨夜反复搓洗留下的红痕,手里攥着的任务简报边缘被捏得发皱。

清翎准时出现,“灵狐”双枪已经别在腰后,肩上斜挎着装有战术手雷的背包,终端屏幕亮着,正显示着目标区域的三维地图。“目标是废弃基因实验室的守卫,共六人,携带脉冲武器,能干扰灵能护盾。”她语速平稳,指尖在屏幕上点出几个红点,“你的任务是从西侧通风管潜入,破坏底层的信号屏蔽器,我会在正门吸引火力。”

枫柏没有问“为什么是我”这并没有意义,只是盯着地图上狭窄的通风管入口,喉结动了动。

昨夜复盘时的画面突然窜进脑海——子弹击穿躯体的闷响,温热的液体溅在手上的触感,他下意识地收紧手指,指甲掐进掌心。

“出发。”清翎没等他回应,转身走向升降梯。枫柏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上,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他瞥见自己映在金属门上的脸,眼底的血丝还没消,但多了几分强迫自己冷静的决绝。

废弃实验室的外墙爬满锈蚀的藤蔓,破碎的玻璃反射着惨白的晨光。清翎蹲在墙角,从背包里取出爆破弹,手指在引信上快速设定时间。“三分钟后,正门会爆炸,你有六十秒时间钻进通风管。”她将一枚小巧的通讯器塞进枫柏手里,“屏蔽器破坏后,立刻通知我,不要恋战。”

枫柏接过通讯器,“知道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比上次坚定了许多。

爆破弹的轰鸣声在清晨的寂静里炸开,墙体碎片飞溅。枫柏借着烟尘的掩护,快步冲到西侧墙面,通风管入口被厚重的铁丝网封住,他从靴子里抽出军用匕首,用力撬扯铁丝——铁锈摩擦的刺耳声响让他心脏狂跳,昨夜噩梦里的哀求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快点。”通讯器里传来清翎的声音,背景伴随着枪声,“他们已经发现我了。”

枫柏咬了咬牙,匕首猛地发力,铁丝网被撕开一个缺口。他钻进通风管,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灰尘和霉味,爬行时膝盖不断撞到金属管壁,疼得他额头冒冷汗。终于,他看到下方的屏蔽器——银色的外壳上闪烁着红色指示灯,旁边站着两个守卫,正举着枪警惕地盯着正门方向。

枫柏从背包里取出眩晕手雷,拉开保险栓,倒计时的滴答声在耳边格外清晰。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雷扔下去,同时翻身从通风管跃出,落地时顺势翻滚,避开守卫的枪口。眩晕手雷炸开的白光让守卫暂时失明,枫柏捡起地上的铁棍,朝着屏蔽器的接口狠狠砸去——金属碰撞的火花四溅,红色指示灯瞬间熄灭。

“屏蔽器已破坏。”他对着通讯器喊道,刚要起身,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个守卫已经恢复视力,举着枪对准了他的后背。枫柏瞳孔骤缩,身体下意识地向侧面扑去,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打在墙上留下一个深洞。

就在这时,一道枪声响起,守卫的额头出现一个血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清翎站在门口,“灵狐”还在冒烟,她的战术服上沾了些灰尘,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剩下的交给我,你去确认是否有漏网之鱼。”

枫柏站起身,肩膀的伤口在渗血,他却没有感觉到疼。他看着地上的尸体,没有像上次那样反胃,只是盯着那摊逐渐蔓延的血迹,眼神有些空洞。

他想起昨夜账户里的80000灰塔币,想起清翎说的“习惯就好”,他大抵是明白了点什么。

“还有一个在二楼。”清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已经朝着楼梯走去,“动作快,我们需要在灰塔的支援到达前清理现场。”

枫柏握紧手里的铁棍,快步跟上。二楼的守卫听到动静,正举着枪冲过来,枫柏没有犹豫,侧身避开子弹,同时将铁棍狠狠砸向守卫的手腕——骨头断裂的脆响传来,守卫惨叫着倒地,枫柏又补上一脚,将他踢昏过去。

他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沾了灰尘和血迹的双手,没有再去搓洗。清翎走过来,递给他一支止血喷雾:“处理一下伤口,别感染了。”她的目光扫过枫柏的手,停顿了一秒,再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任务完成后,两人坐在返程的悬浮车上,终端提示新的灰塔币已经到账,这次是60000。枫柏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没有像上次那样喃喃自语,只是将终端揣回口袋。

任务完成后,两人坐在返程的悬浮车上,终端提示新的灰塔币已经到账,这次是60000。枫柏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没有像上次那样喃喃自语,只是将终端屏幕按熄,揣回了口袋。

“你的表现比上次好。”清翎突然开口,目光依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犹豫时间减少了0.3秒,应对突发情况的反应也快了0.7秒。效率提升显著。”

枫柏转过头,看着清翎被窗外流光切割的侧脸。他想问点什么,比如“你第一次的时候,也会做噩梦吗?”,或者“我们这样,最后会变成什么?”。但话语滚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他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将视线移回自己的手上。那里沾着灰尘和已经干涸的血迹,但他没有再产生去拼命搓洗的冲动。

悬浮车驶进灰塔的车库,清翎率先下车,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明天早上六点,新任务。”

枫柏跟在她身后,走进被冷光灯照得惨白的走廊。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一个清晰、稳定;另一个,轮廓似乎比昨日坚硬了些,却也更沉默了些。

他摸了摸肩膀上已经喷过药剂、开始愈合的伤口。疼痛很清晰,但昨夜那种撕心裂肺的恶心感,却没有再来。

这算是一种进步吗?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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